你们在哪儿?”简陋肮脏的牛棚里,到处都是狗屎和牛粪的臭味,而她的双脚,却像狗一样被铁链子栓在柱子旁。因为那份房契还没拿到手,这对歹毒的夫妇怎么也不会让柔止跑掉的。
“吱吱、吱吱…”
就在这时,一块沉重的布袋猛地朝身上砸来,接着,几只肥硕的老鼠从布袋里窜了出来,柔止看着在身上到处乱窜的老鼠,吓得“啊”的一声惊叫,差点晕死过去。
“贱丫头,你不是敢打小报告吗?我就让你尝尝被老鼠咬的滋味!”
这个声音熟得不能再熟,不是别人,正是这家人的大儿子,比柔止大一岁的少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因白天这少年和一群孩子打算将一只怀了孕的母猫肚子切开,说要看看里面共有几只小猫,一旁的柔止看不下去了,立即将这事报告给钱氏。而钱氏心疼这猫是花银子买的,所以臭骂了一顿少年,一并罚他这几天不准出门。
柔止站起身,扯了扯唇角,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脸上浮出一抹傲然的蔑视。
“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柔止漠然地转过头,一句话也不想说,有时候,真正的鄙视,是连白眼都懒得翻的。
“你这个没爹没娘的贱人、野丫头、孤儿,你才可怜!”
少年暴躁地骂完这句,至此以后,他对柔止的报复更多了,先是用那些蛇虫鼠蚁吓唬她,后来干脆到钱氏那里诬赖她偷了家里的东西。当然,柔止又免不了被钱氏一顿毒打。
“我打死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贱丫头,野丫头,居然敢偷老娘的耳环,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没偷你的东西!我有爹娘,我不是贱丫头!我不是贱丫头!”
“嗬,偷了东西还嘴硬,贱丫头就是贱丫头,我再问你一次,将我的耳环藏哪里去了?”
“我说了没偷你的东西,你为什么不信,没偷就是没偷!你有本事打死我好了!”
“好啊,算你厉害!”
钱氏目光怒气更盛,手上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着柔止背上娇嫩的皮肤,丝丝血痕从破裂的衣衫中显露出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这样,柔止又被打得体无完皮,扔进了牛棚里。
虽是四月的暮春,可是晚上的冷风却像刀割般吹在身上,不一会儿,雨下了起来,肮脏的牛棚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柔止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原先她还能和狗儿猫儿共用一样的伙食,可自从被诬赖偷东西后,她甚至连这样的‘待遇’也享受不到了。现在,她的嘴角已经干裂气泡,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而好几次就要放任着自生自灭的当口,耳边却时不时传来母亲临终前的遗言:
“那…如果…如果你遇见了坏人该怎么办?没有爹娘的庇护…你会被坏人…欺负而活不下去吗?”
“…你会被坏人…欺负…而活不下去吗?”
“不!即使遇见坏人,我也会自己保护自己,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我的!”
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我!
从屋顶漏下的雨水断断续续浇在自己的脸上,柔止努力地张开嘴,和着这能救命的‘甘泉’滋润了她快要干涸的生命,喝得差不多了,她才擦了擦嘴,一点一点挪动沉重的身子,努力地往前爬。
两只手肘支撑着地面,就这样爬呀爬呀,爬到距离原来位置五尺的地方,有几只公鸡正围着烂瓦盆中啄食,柔止爬至跟前,想也不想地,抓起一把糠饭就往嘴里塞…
死里逃生的第二天,钱氏夫妇见柔止安然无事,也没放在心上,随手丢下一块冷馒头给她,依旧往常一样下地干活去了。傍晚的时候,这对夫妇还没回来,屋里只剩下那个少年正提着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