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40多快50了。那天他来是和我们谈翻译和租车的费用,10分钟就解决问题,让我觉得这人十分干脆直爽,和他相处应该不会麻烦。�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在几天的采访奔波中,刘伟纯熟的法语和为人的爽直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难题,采访因此进行得十分顺利。接触中我了解到他到喀麦隆已经快20年了,妻子是当地人,还有3个孩子。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在喀麦隆呆这么多年,这里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国内,近几年去的中国人都是为了做生意,他20年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后来无意中从旁人的口中了解到他的事情,果然有几分出人意料。�家境优裕的刘伟大学时成绩优秀,还是田径运动员出身,“天之骄子”的称呼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有着比现在多得多的光环。他毕业后没多久就作为中国一援外公司的翻译来到了喀麦隆。�
公司驻地附近有个餐馆,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当地女孩。接触中她喜欢上了这个高大英俊的中国小伙子,于是开始向刘伟发起“进攻”。年轻的刘伟血气方刚,没多久就和这个女孩发生了关系。�
没想到几个月后,女孩找到刘伟的公司和中国大使馆,说自己怀孕了要刘伟负责———此时摆在刘伟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回国接受处分,当时的国内发生这种事尚属禁忌,何况是这样的情况。因此选择这条路也就等于选择了身败名裂;二就是和那女孩结婚,从此留在当地生活。结果可想而知,刘伟无奈中选择了后一条路,放弃了工作和国内的亲情,在喀麦隆一呆就是近20年!2�
我听后呆了一会儿,因为觉得这像篇小说而不是真实的生活。然后才发现从日子推算刘伟也就40出头,他的显老大概是经历的缘故。�
接下来的那个周末不用采访,我和星文便去拜访新华社驻喀麦隆记者站首席记者陈顺。陈顺和夫人徐小军老师10多年来一直在法语国家外派,在喀麦隆已经任期将满,还有几个月就要回国了。�
大家一起吃饭闲聊时,又说到刘伟,我因此知道了故事的后半段:刘伟跟着那女孩到了喀麦隆东部生活,那里比西部更贫困,连喝的水都没有经过卫生检疫,他喝了后肚子里长了很多虫,多次重病……如果不是他身体好,早就不知死过去几次了。�
从一个有着锦绣前程的大学生变成后来这样子,刘伟也不是没想过摆脱。但是那女孩和她所在的族人把他看得很紧,他的护照也被收走,身上除了零钱外不会有大钞。时间一久,孩子接二连三地出生,刘伟也渐渐失去了“走”的心思。我想这大概就是“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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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2)
徐老师还说,当时在喀麦隆的中国人有些瞧不起刘伟,因为他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被留下来的,觉得他丢了中国人的脸,有的经商的中国人还不卖东西给他。看到这种情景,于心不忍的她还曾经帮刘伟出面,买来东西后再交给他。�“现在刘伟靠什么生活呢?”我问。“他没有固定工作,前几年做生意还赔了。平常国内有人来了他当当翻译,这样会有些收入,但是情况并不是特别好。”另外,刘伟的家人至今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惟一一次回国探亲时,都没见到他的母亲。�
我听了之后又发了一会儿呆,因为这些比让刘伟选择更让人觉得难受,选择也许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接下来的是近20年旁人只能叙述不能想象的坎坷。3只是我没有料到,这件事还会有一个更加出人意料的尾巴。�
在喀麦隆呆到第九天,也就是计划中离开喀麦隆的前一天,我们终于等到了喀麦隆国家足球队在雅温德集结。打听到球队住在雅温德希尔顿饭店,我们拉上刘伟就赶了过去。到那里后发现球队还没到,于是我们就在酒店旁边的树荫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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