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嫌疑人一栏,写着江太太的名字。
江图南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在我的眼前微微闪着。已经染上了一些血痕。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我几乎可以确认,这一只,和当年他给我的那一只是配对的。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七年前,在他向我求婚的第二天,我就把戒指偷偷处理掉了。
那时候刚好是江太太百日,江家兄妹和我去扫墓。
我不舍得把戒指直接扔了,于是我在墓园里找了一个角落,以手掘开土层,悄悄把戒指连着盒子埋在墓园的冬青树下面。
回去的车上,江图南还在座位上侧过身子。他偷偷问我:“何月西,我给你的戒指呢?”
我转头,发现他的手指上一颗微星闪耀。
我开始对他演戏,我说:“什么戒指?……啊,那个啊,样子不好看,我随便扔掉了。”
江图南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郁。但我知道我的戏还没有演完。
我们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周隼大喇喇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气氛有些尴尬。
我鼓起勇气,来到周隼旁边去,坐下来。
我抬起眼睛,对江图南说:“江图南,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我挽着周隼的胳膊,对江图南说:“其实之前你也知道一些了,他是我男朋友。”
江图南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沉寂。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江太太过世,害怕你一时半会的受不了打击。”
江图南一直都嫌弃我买周隼的唱片,他不知道的是,我对周隼的喜欢,也仅限于此了。
江图南不相信我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但我也不答应他的求婚,而且张罗着出国的事情。我们如此冷战了足有半个月之久。有一天,江图南挽着徐安怡的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一脸心塞地祝福,心里却心知肚明,那是来自江图南的报复。
但是他的报复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我就要离开了。
我走的头一天晚上,江图南和我大吵了一架。
他连各种小事儿都看不顺眼。他一会儿说我冬天的衣服带的少了,一会儿又说夏天的带的少了。
“何月西,我们打一个赌,你不出一个月就忘记给我打电话了!”
我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特乖。
以为我知道,第二天中午。他就会收到阿周叔在载着我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连人带车从桥上掉进海里,尸骨未留的消息。
这一切,都是我拜托周隼做出来的。
…我是回到地下室的分割线………
地下室里的冰冷,我感受得到,江图南身上因为药物作用带来的发热已经在逐渐消退。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江图南开始说胡话,他的嘴唇轻轻蠕动着,还在开着玩笑。
他告诉我说:
“何月西,如果这次我们活着出去,你就要嫁给我。”
我抱着他的头。他在骗我,他的伤一点都不像他说的那样不要紧。他的血透过他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浸湿了我的胸口。
如此近距离地感受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抽离。但我不敢哭,我怕那样会让他更难过。
于是我开玩笑说:“好啊。江图南,等你的八胞胎儿子下地满屋子乱跑的时候,我就嫁给你。”
江图南被我逗笑了,他一笑,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沁出来,打在我的脸侧。
他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汗,还以为我哭了。他用手指在我的脸上虚虚地拨拉着,想把我的“眼泪”给拨拉掉。
他说:“何月西,如果我有孩子的话,孩子妈妈只会是你。”
我看着他强撑着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