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众人听完八方的话,再看面前碗里的饭食,顿时食欲消减,“八方啊。”文氏正想跟他说,有些话不必在饭桌上讲,就听八方哎哟一声呼痛。
坐在八方旁边的席蓓比文氏反应快,已经一巴掌拍在了八方脑门上,“吃着饭说什么粪不粪。”
八方揉着脑袋,委屈道:“不说,我以后不说了。”
等晚饭吃的差不多,小代带人收拾了桌面,又把饭后的茶点摆了出来。
孟长青见到她娘没有像往日那样,着急回房间准备第二日的教学内容,便问道:“娘,学生们最近怎样,都上手了?”
梁啾啾回道:“有几人摸到点门路了。”
八方又问:“姨娘教了这么久,他们才摸到点门路,岂不白费姨娘一番苦心。”
来财也说:“我看学刺绣的人不少,才有几个人吗?”
梁啾啾却道:“一年左右的时间,能有几个人摸到门路,已经很了不起了,做刺绣最重要还是天赋。”说到这里,梁啾啾笑了一下,看向孟长青和文氏继续道:“其实不管什么行业,天赋都是最重要的东西,有天赋,势必会比别人更早悟道,也能走的更远。
但各行各业,有相应天赋的人都少得可怜,绝大多数人还是以勤奋来弥补天赋不足,我也是这样。”
“姨娘于这一行还说没天赋,我不知世上有几个人的绣品能比过您。”来财说。
“我苦练十几年,至今从未放下过针线才有这样的手艺。”梁啾啾很谦虚,但这会儿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有天赋的人未必有她这样下苦工,其他人又未必肯像她这样动脑筋。
孟长青关注的角度总是奇特一些,她问:“娘,您这刺绣课上到今天,不论好坏总有成品,成品可卖出去过?”
“卖出去不少。”梁啾啾说,“只留下几样值得说的,其他全部交给了齐大人,请他出手。”
孟长青琢磨起来,既然有绣品卖出去,她怎么没见到回头钱呢?
文氏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学堂的手艺才能卖几个钱,还不够之前填进去的原料钱,近两年你就别动这上面的脑筋了。”
听文氏这样说,梁啾啾才意识到孟长青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就算赚了点钱,也别紧着问齐大人要,最开始买丝线绢布的钱,全都是齐大人自掏腰包。
绣品做出来,又是他拿出去跑门路,他不会做生意,为人又不像你这样油滑,受了不少闲气,只是不对我们讲。
齐大人好心,你做上官的不该欺负他,要让他收回本才是。”
“瞧您二位说的,我能不懂这点道理么?”孟长青道。
“你是懂道理。”梁啾啾低声说她,“但前提是不能碰到钱。”
来财转移话题,“我想齐大人的气没有白受,他现在跟外人谈买卖硬气多了,就像这次卖茧,办的又快又好。”
八方听完后,忽然笑了起来。
“我说的不对?”来财转头瞪他。
“对。”八方抹嘴道:“你说的太对了,齐大人不同以前,现在胆子大的很,什么都敢卖,什么都能卖出去,要是告诉他少爷一斤多少钱,他连少爷也往外卖,你们信不?”
“我不信。”孟长青端起面前的茶杯,“他熟读圣贤书,不干买卖人口的事。”
孟长青晚上才说齐人立有数,第二天齐人立就找到她,说要出去卖猪肉。
孟长青都纳闷,“卖什么猪肉?”
“八方说,昨晚后衙做的肉饼十分好吃,又说您改了养猪人家的喂养方式,使猪肉减少了臭味。”齐人立很兴奋。
孟长青却让他冷静下来,“齐兄,你来北山县吃过猪肉吗?”
齐人立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