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干净不愿意穿,要她去熏点灶房的油烟后才肯穿;但有时又嫌衣裳洗得不够干净,非得她同一件衣裤再洗上个七、八遍,直到布料褪色袖口泛白才要穿。
有时,要她上午杀鸡烃锅鸡汤来喝好养身,她卷起袖子费了大半天工夫煨了鸡汤,下午就听他说喝鸡汤太补会上火,怎么都不肯喝上半口。
有时,觉得日子闷,要她笑给他听,然后就说她笑得难看、也笑得难听。
要热茶嫌茶烫,要冷茶嫌茶凉。
心情一好,兴致一来,就把屋里屋外的粗细活儿全都揽去自己做,还直嚷嚷着不能让她太辛劳,免得疲了心神容光不焕发,那样他会心疼,要她成天看书、吃果子、喝茶、睡午觉。
有事没空,就不晓得从哪儿去买来最时兴、最贵重的脂粉金钿给她,要她每天在铁猴山上打扮得像个千金大小姐一般花枝招展,还拉着她到山顶的猎户吴伯家去炫耀她的漂亮可爱。
她失手打烂了他珍爱数十年的花瓶,也笑着说没关系,还紧张的直问她有没有割伤手……
捡饭儿以前常常暗自叹气,经过师父这么多年来的磨练,即使她嫁到了一个有举世难缠的公婆叔婶妯娌的庞大家族里头去,一定也能应付到没人有法子挑出她半点毛病来。
二十日之后
没有特别的时日限制,傅隐睿与捡饭儿当然以游山玩水的态度和心情,轻松而愉快的行进着往涪川城的路程。
捡饭儿的灿灿笑颜,半个多月以来都未曾敛收过。
撇开这回路程她是以待嫁新娘的身份前往夫家不提,光是与傅隐睿走着走着,不经意便让两人目光对上时的情意缠绵,就够她甜蜜得心都化了。
她吱吱喳喳地想将过去几年对方未能参与的成长趣事,全都借由语言再次重现。他拨开她颊边发丝含笑回应,更助长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倾泄脑海中所有生活回忆的念头。
傅隐睿也讶异一向粗枝大叶惯了的自己,竟然会去注意到生活中有那么多的小细节——晨雾夜寒的时分得要她添衣,餐桌上会叮咛她不可偏食,见她掩嘴打了呵欠就知道她是倦困该歇息了……
喁喁哝哝的情人细语,四下无人的亲昵细吻,酿甜了两人周围的空气。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一声苍劲的大喝暂且打断了捡饭儿的如珠笑语,他们相视一眼,心中皆已明白来人是谁。
“师父。”傅隐睿和捡饭儿回过身面向来人。
“哼!还知道我是你们的师父?”云丫吹胡子瞪眼,气呼呼的说着。
“师父,您怎么看起来气呼呼的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捡饭儿巧笑倩兮的装傻。
傅隐睿则是不语地立在一旁,对于三天两头使性子的师父,他向来是懒得去冲撞应声,更别提安抚搭理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这鬼丫头还好意思问我?”
云丫气红了脖子的嚷着。
曲肘挽住云丫的臂膀,捡饭儿唇角弯弯地展现出颊上的梨涡,软软地说着:
“什么事情嘛?师父您老人家不同捡饭儿说,捡饭儿哪里会知道呢?”
素来对像个可爱的小女儿般撒娇时的捡饭儿最没辙,云丫脸上不由自主地霁了怒色,但仍是没好气地开口:“给公冶老头的寿礼送了?”
“师父交代的,当然送上了呀。”
“寿辰当日送上的?”
“是的。”
“公冶老头亲手收下的?”
“是的。”
“那他怎么……怎么……”十五日内就该解的五色袭肤散,怎么二十日都过了也没来向我求解药?
末段话,云丫没能在徒儿面前说出口,他也不好意思让傅隐睿和捡饭儿知道,自己在那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