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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革新的事,萧辰心里很是吃不准。
一方面自己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光凭现代的想法和思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理论终究要深入结合实际才行,在这一点上,安成王于公于私都能挺身而出,倒不算是致命的困难;另一方面,陛下虽有意革新,但王公大臣的利益,终究是个硬骨头,要是真闹起来,恐怕自己会成了“清君侧”的把子,到那时,就真的凉凉了!
想到这里,萧辰不禁抖了一个冷颤。
过了沁心桥,来到南阁前,萧辰眯着眼望了望眼前的八角楼。
晨光倾泻在屋檐的麒麟角上,高冷而幽静。
红墙青瓦迎风矗立,晒干了无数晨露与甘霖之后,狰狞且嗜血的痕迹终会显露,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请留步,今日南阁禁门。”
一个侍卫上前警示道。
“在下萧辰,闲来无事,不经意间走了过来,还请将军见谅。”
侍卫听后急忙俯身行了军礼。
“是萧郎君!末将给萧郎君请安。”
“哦......在下不敢!”
于是萧辰背起手望了望南阁,转身便要往回走。
“郎君且慢!”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萧辰转过身来回道。
“屠先生吩咐,若鹿鸣堂萧郎君来访,定要将这手书转交。”
萧辰点了点头,接过侍卫递过的书信。
“有劳将军了。”
“不敢。”
屠前辈怎么知道我会来呢?
萧辰皱着眉头打开了信。
“遇事若有疑,可寻解于册。”
只此十个字。
这又是何意?萧辰犯起了嘀咕。
收起了信,便快步走出了南阁。
这日在端门外,崔雷备好牛车已等候多时。
萧辰叫过崔雷,附耳说了几句,崔雷会意后连连点头。
而后萧辰上了车,直奔遐园而来。
辰时刚过,太阳就略显毒辣。
萧辰只好抖起衣襟,掀开帷帘透着气。
刚过清溪桥,便见到几个步辇急切的行着。
京都的东郊,本就是皇族府宅扎堆的地方,车撵多一些也不是稀奇的事儿。
于是萧辰放下竹帘,眯着眼继续赶路。
不一会儿便进了竹林。
“郎君。”
车夫轻声叫道。
“怎么了?”
“前面车撵拥塞,郎君若是赶时间,当需徒行才是。”
萧辰掀开帷帘朝外边望了望。
只见铜铃黄牛、粗壮仆役,担车负驾;
垂目肥骡、四人步撵,挤身向前。
俨然一副早高峰的场景。
“那你在这等一会儿吧,我就先行一步了。”
“是!”
交代完毕,萧辰提了提腰带下了车,顺着小路的一侧跑了出去。
眼前遐园的大门已是水泄不通,晾晒书册的竹架早已被堆砌到一边,为了腾出地方。
院子里站满了衣着华丽的贵族臣工,也有些许人在一旁端坐吃茶,随从在一侧摇着扇子。
暇园内的一个布巾人拱手致歉:“诸位公卿稍安,先生外出尚未归来,还请各位吃些茶点,稍作等候。”
“就要午时了,还不见七殿下啊。”
“是啊,七殿下不会躲着我们吧。”
众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但着急也无济于事,只得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萧辰见状觉得有些不妙。
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