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内容确实如穆容成所说,与河防有关,不过,讲得是发现了一个河工,猜测是葛玄峥的后人,已经扣押了起来。初审后,似乎他不知道什么,但为周全着想,建议彻底解决。请圣上裁定。下款写的是严柏涛。
我把折子放回到桌上,穆容成随手把它收回到了袋子里,摆手叫何鸿拿下去,然后对我说:“朕说了,不过是与河防有关的事情。”
“那个葛玄峥,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否则严左相也不会专门上秘折来。他是谁?”我有些迟疑的问。这个人的名字,我有些熟悉。但并不是像以前似的,脑子里有关于这个人的以往事迹,只是单纯地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知道此人?”穆容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我道。
“不,我只是,好像听过他的名字。”我轻声说,一边仔细回想。
“或许是你听过类似的其他人名吧。葛玄峥是前朝旧臣,你不该有印象的。”他仔细打量着我说。
“我想起来了。”我的声音沉了下去,连同我的心。顾不上注意他的眼神,因为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对这个名字耳熟。“葛玄峥,是指证我爹意图谋反的直接人证。”我抬起头,一字一句的看着穆容成说,“我哥以前曾跟我提过此人,所以我有印象。”
“据说,他曾是严相手下的人。我爹被赐死以后没多久,他也因为被查出贪污贿赂,而罢了职。”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轻声喊:不要说,不要说。可我的嘴却似乎不受控制,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严柏涛还是大皇子手下的人,说我爹谋反,反的也是他,这案子应该只和大皇子有关。”
穆容成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你知道的,很多。”
“对,我还知道,穆龙成篡位那一年,你和严柏涛是举朝公认的对头,什么意见都针锋相对。可你继位以来,最重用的人就是他。”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手心微微后些潮湿。
“铮臣难得。伯卿是个值得重用的好官……”
他的话音未落,我就紧跟着尖锐地说:“是吗?那真是要恭喜皇上了!臣妾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皇上对葛家的后人这么关心,莫非,有些陈年旧案要拿出来重审?还是,他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朕并没有一直追查葛玄峥,他的案子很普通,早在当时就结了。所以伯卿递来的这折子,朕也有些惊讶。”穆容成声音平缓,不紧不慢。
现在我极度敏感,听完他的话,就立刻抓住重点:“葛玄峥的案子,是怎么结的,他家后来怎么样了?”我紧盯着他,心想,你若不敢告诉我,那就说明这案子肯定有问题让你难以启口,我自然会提出对蓝仲文谋逆一案的怀疑;或者,若是你大方说出来,我就继续从葛玄峥追问到蓝家灭门的案子,总之,最后都会绕到蓝仲文头上!
穆容成的双眸,黑沉沉的,仿佛两口不见底的深井,我什么也探究不到。我的话问完了,他一时也没回答,屋里此刻静得有些诡异,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想知道你爹的事。”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顿了顿,他又说:“你一是一直心存怀疑,还是,现在拿来做借口?”他的目光应了上来,与我的交织在一起。只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有着极强的穿透力,把心里深处的东西照得清清楚楚。
心里一阵发慌,嘴角发干。“哎!”我突然叫了一声,因为不知为什么,肚子里小家伙踢了我一脚。
“怎么了?哪儿觉得不舒服?”他立刻俯下身来,神情紧张的的扶住我。
“没事,孩子踢了我一下而已。”我力持镇静,缓声道,“恕臣妾驽钝,不懂刚才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