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在下首,目光坚定如炬,“国君,传召臣深夜入宫可是为边越军变之事?”
“是,”看着他沉稳的神情,夏侯至觉得自己的心如同泡在温水中,慢慢的舒展开来,“朕想知道陈卿对楚韵歌的看法。”
陈昭似乎有些犹豫,当他抬起双眸,夏侯至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恐惧,刚刚舒展开来的心立时又紧缩成一团,“国君,臣认为楚韵歌心怀异志,我国得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从这次军变来看,楚韵歌前期应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他是从军队入手,因此,臣心里一直都觉得异样不安。”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也觉得那么的不安,夏侯至皱起眉,是啊!军队。最恐怖的就是这一点,自楚韵歌去了安楚,夏侯至觉得自己最大的感觉是松了口气,他走了,边越会丧失了一半的攻击力,自己可以全神贯注于军队的发展,没想到五年之后他的回归,竟然带来了这般大的压力,五年?他在安楚五年,仍然可以操控边越,那么他的触角是否已经探到了燕卫?这一点,谁都不敢保证。
“陈卿,”夏侯至踌躇半晌,决意道出自己的忧虑,“陈卿,你觉得燕卫军中是否有楚韵歌的……”
声音颤抖得无法继续,夏侯至竭力的镇定心神,陈昭一直在犹豫,他一直没有回应,目光闪烁得令夏侯至心惊,“国君。臣觉得楚韵歌的势力不可能潜进燕卫,但是我们目前并不知道边越的军力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从他们三日就控制了海防看来,边越的军力在这五年之间有了飞跃,有一句话,臣不敢说。”
飞跃!的确是飞跃,连自己都瞠目结舌,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自己唯一的感觉是震惊,这样的结果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楚韵歌这一战胜得实在是太过于轻松、太过于轻易,三日,短短的三日他就控制了边越的局势,也许边越前朝的国君任用楚韵歌的初衷是为了让边越国富民足,却没有想过曾经是引狼入室吧!也怪继善,主弱臣强,发生这样的事,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国君,”迟迟等不到夏侯至的回应,陈昭轻声道:“国君,臣怕边越会与我国交战,一旦战事开启,国君……”
“放心,朕会鼎力支持你的,”夏侯至突然提高了声音,“朕一定会鼎力支持你,朕也想到了,一年前,安楚宫内莫明其妙多了一个安王。那个孩子表面来历不明,其实所有人都明白那是赢嫣然与楚韵歌的孩儿,楚韵歌回到边越,目的就是边越的江山,他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而赢嫣然迟早要传位给姬靖若,楚韵歌要娶赢嫣然,他的身份就必须与赢嫣然相似,只要取下燕卫,他拥有的国土才与安楚相近。”
越说越紧张,夏侯至突然从龙椅上探出身子,面上浮出的青筋高高冒起,“陈卿,你说楚韵歌什么时候会发动对燕卫的攻击。”
是啊!既然这一战不可避免,那么就得迎战,但是他什么时候才会来呢?如果来得早了,那就意味着现在就得做准备,但如果楚韵歌迟迟不来,国库是否能随那样的军费支出,燕卫不像安楚,没有大运河,也没有实力雄厚的商业协会做后盾,只要一开战。银子就会像流水一般。
真真的左右为难,君臣相对,都觉得这个问题着实令人忧心,陈昭忧心忡忡,踌躇良久,这才抬首注视着夏侯至,“国君,臣觉得咱们应该现在就做准备,在国境线上屯以重兵……”
“国境线?”夏侯至打断陈昭,“国境线?你是指燕卫与边越接壤的国境线吗?”
“不,”陈昭有些激动。“臣是指与边越和安楚相接的国境线都需要做准备,以楚韵歌和月帝的关系,他们的兵借道安楚并非不可能……”
借道吗?夏侯至觉得自己恨不能拨开赢嫣然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借道给楚韵歌?如果她的真借道给楚韵歌,自己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