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就是死,也能放心了。
所以我再也不怕顶撞他了。
我还是坚持不要立后。
皇叔站在龙椅左边第一位,用郑重的声音道:“皇上,您大可以选择立诸位王爷世子,但是诸位王爷都已故,那些世子加起来有五六个,你立哪一个才是?况且皇上似乎忘了,诸位王爷是怎么去世的?是在家中被刺,皇上似乎还忘了,曾有实权的丞相大人,是怎么死的?皇上更忘了,臣也曾遭人伏击,受过重创,几乎丧命,一切威胁皇上地位的人,都已遭到惨无人道的毁灭,如果皇上执意要让那几位世子也遭此厄运的话,臣不再多话。”
原来这就是皇叔不再对我疾言厉色的缘故么?
有人在暗中为我排除威胁?
可是那几位皇兄平日里都呆在府邸内,从无作怪,也说不上什么威胁啊!莫非是?皇叔曾多次扬言要换掉我让其他人作傀儡的缘故,诚然,要换掉我,我就必须得先驾崩了……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原来如此复杂……
整个朝议,最终还是以八皇叔的意见作结,我还是得立后,由八皇叔代为监督选妃。
退朝时,我甚至听到有的大臣小声嗤道:“刚开始还以为今日皇上是先帝俯身了,与先帝一模一样的,都一幅目空一切,仿佛能只手遮天的神色,到了后面,却又被打回原型了一样,姜还是老的辣啊,摄政王……”
哎,没功夫去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
我一回书房,就见流秋和宫商都在。
他们都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模样,我坐在御案前查看皇叔已经批好的奏折,甚至还有一叠不甚重要的奏折,现在皇叔都分派给我亲自批阅,我都快批阅完了,他们还是站在那边不说话,只是目光看着我,状似怜悯。
“说吧,我又有什么厄运临身了?”
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又都沉默地看着我。
我笑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了?莫非是……好,我给你们赐婚!”
一听我这话,他们俩都是一退三丈远,宫商苦笑道:“皇上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流秋估计连什么是喜欢人都不知道。而奴婢,皇上明知道奴婢心里的痴心妄想。”
“那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啊,不要在这充两只蚌壳……”
宫商走过来,替我磨墨,她糊涂了,我的砚台根本就是摆设,我用的是朱笔!她一边磨一边小声地问道:“皇上还爱他么?”
“他?”我顿笔望向她。她神思闪烁,樱桃小口开开合合,却吐不出几句话来。
“就是……他啊,薄王……”
“哦……宫商,如果他喜欢的人是你,你本来没有喜欢上他,可是他招惹你,你开始喜欢上他了,抛开一切,喜欢上了,很喜欢很喜欢,他却在这个时候抛弃了你,还当众羞辱了你,娶了别的女人,你还会爱他么?”
“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能有什么苦衷?他不过是怀疑我和八皇叔勾搭上了,怀疑我勾搭过九弟……他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从来就没有信过我,他不是真的喜欢过我,不然,他也做不出那些羞辱我的事,他只是为不爱找借口。你说,有什么苦衷能让他要羞辱我到那种程度?”
“皇上……你恨他?”
“恨?不,恨也是一种感情。我是大随帝王,作为皇帝,是不需要感情的。”
“皇上你变了……”
“不是我变了,是以前的那个胥文瑞,在八月十五那天晚上,被人合伙杀死了……”我的朱笔在奏折上重重撇了一笔。
宫商放下墨条,洗了手,走到我身后,轻柔地捶着我的肩膀,温柔地道:“皇上,忘了那些吧……奴婢每日看着皇上强自振作,心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