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罢了,休要累了旁人。”
经小二一提醒,几个人连忙顺着小二努嘴的方向去看,果然在小店东边有一屯兵。众人心皆是往下一沉。待定睛细看,却发现那屯兵正专心吃面,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方才的逆言,连忙丢下菜钱,匆匆起身。
待三人鱼贯离店,那屯兵才仰起头来,一双湛亮的眸子含笑目送着一行人离去。
“小二。”这声音低柔轻唤,可却惊得小二冷汗直起,心道莫非这屯兵方才已经听到那几个人的大逆之言?
迈着直哆嗦的双腿,一脸谄笑地靠近那名屯兵道:“兵……兵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我老吗?”那屯兵偏头来看他,柳眉下一双美目烁烁有神,唇红齿白,一抹浅笑淡淡挂着。这屯民不仅不老更是风华正茂。
“小……小的,有眼无珠,兵爷您正当壮年……”小二心慌意乱,哪里留意到这个清秀屯兵最多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何来壮年之说。
“一共多少钱?”见小二紧张得语不成句,屯兵不禁笑着摇头。
“区区十来文钱,权当小的孝敬爷……”
那屯兵取出二十文钱放在桌上,含笑离去。
“晏落!”
才出食肆,便听得身后有人唤自己。晏落回首去看,原来是同僚武奇,连忙作揖道:“武大皇兄,这是急着往哪里去?”
“快!城东捉拿逆贼!”武奇擦了把汗,气喘吁吁道,“没想到这贼竟然敢匿藏在咸阳城内!累我们整整搜了十日,今日断不能让他们逃脱了!”
晏落闻言哂道:“城南城西日日都有逆贼被捕,这回我看也当不得真。”
“这回断不会错了。那客栈掌柜可是听得真切。贼人为一个大力壮士及一个少年郎。”武奇边说边催促着晏落快行。晏落点头称是,却突然惊愕地指着右方道:“武大皇兄,快看那屋檐!”
武吉应声转头,猛地颈间一痛,眼一黑,已不省人事。
晏落连忙双手一扶,将武吉架入巷边无人小道:“武大皇兄,事关人命,对不住了。”
黑眸歉意地望了眼昏死之人,双足轻轻踮步,已施展轻功直奔城东客栈而去。
晏落止步于客栈前,但见杯盘狼藉,店堂之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心下边暗叫不好,边留心倾听,却奇怪为何不闻半点呼喝、吵闹声。难道那些逆贼已经被捕?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这其中必有蹊跷。一念闪过,连忙往沿梯而上,欲去客栈楼上一探究竟。才踏上二楼,一股呛鼻异味扑面而来,晏落忙闭气凝神,放眼望去,只见一路上东倒西歪,横着不少黔首、屯兵。
晏落跨过被迷倒之人,小心前行。倏地,耳边风声骤起,还不及反应,眼前一片黑压压已直直向自己砸来。晏落连忙飞身后退,只见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铁锥直直砸向地面,只溅得木块四飞,硬生生将两楼地板砸出一个巨窟窿来。
晏落沿着铁锥所系铁链看去,一如山壮士正冷眼望着自己,一脸的谨慎戒备。
晏落大方抱拳,“壮士,晏某是敌非友!”
那壮士冷哼一声:“焉有信你之理!”
晏落直视壮士道:“晏某只是感佩壮士胆量。特来相助!区区银两不成敬意!”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向他抛去。那壮士疑是暗器,不敢去接。而自他身后突然闪出一人,眉目秀美、丝绦束发,一看便知是文雅读书人。
“张良又岂会收秦兵财物。”轻摇手中羽扇,自称张良之人一派悠然洒脱,未见半点拘谨之色。
原来这张良就是武奇口中的少年郎了。晏落见他才弱冠之年,已是如此气度不凡,心中不由又惊又赞。
“张公子仗义之行,为天下民。晏某是秦兵,亦是天下民。公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