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我耳边回荡。我猛然惊醒,忽地坐起,太阳已经略偏向阳,床头的闹钟指向十点,身边的枕窝已经没有温度,他一定去上班了。
我穿着睡衣下楼,小芳从厨房跑出来道:“小姐,你醒了,要吃什么,我给你弄。”
“不了,我还不饿。”
“不行。”小芳用力摇头,“先生走的时候特别吩咐要看着你吃饭,晚上回来他要查问我的。”
我闭上眼睛,熬过心头的无力感,怎么我现在连不吃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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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不多十二点才出门,一头扎进工作室,立刻遗忘了周遭的一切。
“天籁姐,天籁姐?天籁姐!”小康一声大喊,惊得我差点跳起来。
“干什么?”我没好气地,“没见我在创作?”通常情况下,我工作入神的时候小康不敢惹我。
“见了。”她委屈地噘嘴,。可是你们家暴君在线上,比起他,我宁愿惹你。”
小康习惯在我面前称曲凌风为“你们家暴君”,工作室就我们两个人,小康负责理顺我的作品,灌制磁带,与母亲的经纪人接洽。她是母亲介绍的,很可靠。
曲凌风?他为什么不打手机?我一面翻着手机,一面吩咐:“接过来。”
糟,没电了!难怪他打到工作室。少不了一顿骂。
果然。我刚“喂”了一声,那边就大吼大叫起来:“搞什么鬼?为什么不开机?”
“没电了。”我心虚地回答。
“昨天干什么了?怎么不充电?”
昨天,他应该比我更清楚做什么了,先是看电视,然后就……他哪里给我时间检查手机有没有电的问题。
他好像也想起来了,缓和了口气道:“为什么还不回去?”
“回去?现在几点?”
“六点了,又忘了时间。”
才六点!他脑子出毛病了?六点不回去算晚?他没应酬的时候通常九点以前都不会下班的。
“等着,我去接你。”他切断电话,不给我反对的机会。我只好收拾东西,乖乖等他,免得他来了之后,又强行打断我,弄得两个人都不高兴。
上了车,他道:“医生给你拟了一个食谱,我交给小芳了,今后每天晚上七点都要准时回家吃饭。”
“没必要这么……”我的后半句又在他竖起的眉毛中夭折了。我叹了口气,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的眉心没有舒展,不知道还不满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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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他需索无度,几乎每夜都要将我折磨得浑身无力,倒头就睡。而且通常都会在晚上六点左右打电话命令我回去,如果他没什么应酬,会回去陪我吃饭。这几天我处在非常时期,他就陪我听听音乐,然后抱着我入睡。
梦魇又一次侵入,我站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上,不停地唱着,唱着,唱着,直到声音沙哑。
“够了。”暴君一声大喝,冲过来将我捏在掌心,激动地大喊:“你唱的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你不停地流眼泪,为什么你的羽毛不再鲜艳,为什么你的歌声不再甜美,为什么你看上去就像快死掉了?”
“大王。”我的声音虚弱嘶哑,“放我自由,放我自由。”
“不,休想。”暴君的声音震落了屋檐的琉璃瓦,“要我放你,除非我死。”
“喝!”我惊醒,弹坐起来,一身的冷汗。
“除非我死”,他的声音那样坚定,神情那样决绝,令我回想起来还全身发抖。
身边的床位是空的,我扭开台灯,时针指向凌晨两点,这个时候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