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一起看八点档的超级无聊电视连续剧。我盯着电视上哭哭笑笑吵吵闹闹的画面,思绪游离了,想到那个不时惊扰我的梦。他在旁边说了些什么,我无意识地应着。
他突然扳过我的脸,对上他喷火的眼睛,“你竟然又给我跑神了,说,刚刚想什么了?”
“没什么,工作上的一点小事。”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想工作。”他把我的脸扳回来,对着屏幕,“看电视。”
我无声地低叹,努力集中精神将画面上那两个人的轮廓记住。一会儿,他突然不耐烦地问:“有意思吗?”
“还好。”我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用意何在,只好敷衍一下。
“那你慢慢看吧。”他起身离开。
我整个蜷进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按着遥控器,画面一幅幅地转动,却没有任何一台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将遥控器丢在地毯上,震动中不知道碰了什么按钮,画面一闪,居然转到了文艺台,正在播放历届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录制花絮。我坐直身子,听着花絮片断,心中设想,如果我有一天也能坐在金色大厅里现场聆听这场世界顶级的音乐会该有多好?听到总指挥在台上用汉语面向世界人民说一声“新年好”的时候,我想我会流泪。可惜,那还是半年以后的事情,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拿到门票,那个时候,正在过年,一个人离开家到维也纳去,恐怕也不太好。至少母亲一定不会答应。
节目已经结束了,我还在盯着片尾的字幕发楞。一杯牛奶挡住我的视线,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杯子,道:“喝了它,有助于你的睡眠。”
我皱眉接过。喝了一小口,那种浓郁的膻味令我想吐。我将杯子放在一边,他不悦地道:“喝光它。”
我用力摇头,捏着鼻子,终于忍不住跑到厕所把刚刚咽下的一小口吐了出来。
他扶起我,递给我一杯水,皱眉道:“怎么你对牛奶的味道这么敏感?”
我暗想:何止牛奶?牛肉,羊肉,羊奶,凡是有膻味的东西我都敏感,只是他从不注意罢了。
“算了,不要喝了。”他将牛奶倒掉,难得地没有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搂着我回到客厅,他问:“还看电视吗?”
我摇头,很奇怪他今晚的异常,曲凌风什么时候用过询问的语气跟我说话?
“想睡了?”
我再摇头。
“那你想干什么!”他的口气不耐烦了。
我心里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道:“我想到音乐室。”我现在觉得有灵感,或许能写出点什么来。
“不准。”看,不到一分钟,露出本来面目了。“你该睡觉了。”
也许是他的口气不够霸道,也许是他今晚出奇的好脾气鼓励了我,我竟然听到自己在反驳:“可是,我现在根本睡不着。”
“睡不着?”他挑起半边眉毛,“那我们就做点别的。”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抛到大床上。他压上我,有一下没一下地吻我,在吻和吻的空隙间道:“我会让你累得睡上二天三夜。”
我没有睡上三天三夜,但的确在他放过我的下一秒钟就进入梦乡。
我又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鸟,无奈地跟在暴君身边,他命令我:“唱歌。”我就放开歌喉,但是歌声虽美,却掩饰不住我的哀伤。
暴君狂怒地砸烂了触手所及的一切东西,愤怒地大吼:“你要怎么样才会快乐?怎么样才会心甘情愿地为我唱歌?”
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哀哀祈求:“放我自由。”
“不可能!你一辈子也休想我会放你自由。”
“不可能!你一辈子也休想我会放你自由。你一辈子也休想我会放你自由……”暴君的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