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悠闲的走在唐营中,目光不时的扫过一大片往来巡逻目光炯炯的大唐兵士,心中既感欣慰,也有一阵阵发抖。
自父亲死后,李治如愿以偿的坐上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但经过最初的惊喜后,李治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肩负的担子是何等沉重,也第一次明白地感受到“皇帝”这两个字的擎天分量。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李治突然明白了自己父皇李世民超迈古今的伟大。
因为,李治深深地知道,从晋阳起兵到最后驾崩,在这三十余年的沙场征战和权力挣扎的生涯中,自家老头子遇到的每一次挑战都是生死攸关的,而老头子却从来都是毫无惧色地沉着应战,以无与伦比的大智大勇去激励每一个追随他的臣子和将士……
而今,老头子去了,支撑帝国崛起的重任便压到了自己这个昔年的“九皇子”肩上,李治扪心自问,也曾害怕过,怕自己担不起,想到这,李治猛然醒悟,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煞气。
也就在这一刻,李治突然下定决心,若是雁儿姐有孩子,自己一定会秘秘密处决他的,哪怕他是雁儿姐的孩子也一样,谁叫他的父亲是松赞干布,自己可不想在若干年后再上演一出狗血的“王子复仇记”,然后充当那个倒霉的国王,被主角英明无比的干掉。
莫名其妙的心悸似乎突然消失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李治抬头眺望逻些城,李治眼中杀气大盛,逻些绝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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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李治早早的被冲天响的牛角号生叫起床了,外面唐军晨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加快脚步,再来一次。”萧陵不正经的调笑声远远传来,讯的引起一阵轰然大笑,李治听得出其中最大声的就是自己两外两个大舅子武元爽武元庆,但听那武元爽嗤笑:“萧家兄弟,莫不是想娘们儿了,怎么把在馆子里的闺房密语也给喊出来了,还再来一次?”武元爽鬼叫一声,然后促狭乐道:“要不要哥哥拉头母马来,萧家兄弟先将就的用一下。”
武元爽话音刚落,帐外又是哗然大笑。
“狗日的武元爽,你整天跟驴马不清不楚的,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大清早疯狗一样的到处咬人。”
“姓萧的,你有种再说一遍?”
“说就说,疯狗,有本事你咬我,你咬啊?”
“我咬你个蛋,找死,看拳……”
“老子接着……娘的,你使阴招……哎呀,你真的属狗的,松口,松口,痛……”
时当夏初清晨,在这个最接近上苍的地方,冥冥之中似乎都能与天神对话,信手一举,好像能把清风白云揽入怀中。
虽然高原气候有点让唐军不太适应,但这个世界之巅给唐军的惊喜还是令人心旷神怡的。
皑皑的白雪,晶莹剔透的冰川,阳光下,如同大块的钻石,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处处透出一股遗世独立,古老神秘的苍茫,令心儿都飞了起来。
唐军一路是从祁连山跃马直入吐蕃的,那途中肥美的绿色草原,一望无际永不停息地奔腾着一群骏马,还有偶尔遇到的略显惊慌的牧民,都让这些豪气干云的汉子大呼精彩。
夕阳西下,有时能看到一位年老的藏民一步一匐地前行在漫漫高原,到冰湖到戈壁中,去寻找心中的佛,坚定、执著和专一的令人感动,此情此景,李治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此时真正看到了,才知什么叫做天人合一。
听到外面的助拳声越大越大,李治知道了该自己出场了。
掀开营帐,一道刺眼的强光微微闪烁了李治的眼睛,冰山横亘在蔚蓝的天际之间,逻些竟显得那样渺小,循着打斗声音找去的李治,刹那之间突然感到了一阵凉爽,本来准备处罚这两个小子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