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农村也与城市越来越大同和归一,她们也该与城里的姑娘没有太大的不同了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第七节
和我共同工作的这几个小伙,在可能联想的是同样的事情,但他们开起玩笑有些过份了,竟有些低俗的成分。我说,“你们有胆量,等人来了,当着人家的面说。”他说,“我们哪像你义哥,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听这话很可笑,心想你们是明汉不知暗汉饥。便说,“饥又怎样?等着的人多着呢,你们没看到,全厂的人都在议论这群姑娘。你们等着吧,看谁有本事能让艳福轮到自己。”他们就说,“老哥你是不行了,你要排到最后。”我说,“行,看你们的。”其实另一面,我们也不在意这群农村的姑娘,我其实不相信她们的到来,又能改变我们多少,这思想恐怕全厂都有。不过几天之后,这个宿舍楼肯定会热热闹闹地住满了姑娘,那这片厂区肯定也另有一番风情了。这一点,想起来同样也无多大意义。真不知道在这个随着岁月日益加深和日益陈旧的地方,还有什么是最新鲜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就这样,脏与累也算是有了些,它打破了春节以来宁静闲置的心境和癖好,换来了重新工作的压力,为后来即将到来的繁重工作,做了内心的准备。我的不工作时的那种影子淡化了。我又在心灵上肯定了现实的这种生活。真是苦难啊,本不该成为问题的问题,每次重新工作时,都要格外地提示出来。这不是人生的苦难,又是什么呢?
几天之后,那群女工来了。先来了第一批,看上去有百十号人,高低大小不齐,立刻厂区内外都见着了这些姑娘的身影。她们着装的确少了农村女性明显的雕琢痕迹,但一些人的脸盘或耳根的土色,包括她们许多人保留的宁夏方言,仍能让人一下就觉察出来。而她们中的俊美者,让人看上去又非常洋气,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银川姑娘。也许两三年之间,她们中间很大一部分人,就会流失于这座眼前的城市了。我的这种猜测,没有任何根据,但我又知道它必是物之所然。
我在工作几天之后,内心也逐渐适应,人也比过去沉稳多了。这段时间,新老车间都趁闲转了一个遍,为了加强自己内心的印象。那群姑娘每天被几个小班长带着,在选纸车间打扫卫生、擦拭机器,并且上下班都点名。那几个小班长也是她们中间产生的,可能在兰贺造纸厂实习时就产生了,我们只见她们几个特别厉害,动不动就大声训人,尤其一个叫马娟的,动不动就骂人。我们老职工都远远地围在旁边啧啧议论。我的那些兄弟朋友也都来看过这群姑娘,但那是一个蜂群,恐怕他们谁也没有看出奇俊来。
我倒是前天看见一个,是我在去食堂的路上,猛然遇到的。当时有三个姑娘各端了饭盒从那边过来,我一抬头,猛然发现左边的那个小巧玲珑,眼睛特别地漂亮。这姑娘打扮也好,十七八的样子,举止之间都透出一种气质。这气质中有股清新与清纯之味。看来今后我就要注意到这个姑娘了。后来我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她大致的位置,她在那个马娟的班。看来她也被骂过了,这让我感到这个格外清纯的姑娘,已在环境中被轻微地污染了。
这些天,全厂都在为新纸车准备生产忙乎着,一天之中也老见那经理和几个随员在车间出出进进,老铁也在选纸车间的各个角落指指点点地操纵着副主任、几个机修工和我们几个。有一个机修工被某个机器零件挤伤了,但人没有请假休息。全厂的职工像是约定俗成似的重新又打起了精神,为这个新年的开端,为这个企业准备焕发的新的活力,忙碌起来。南边的蒸球排出的白汽,也尖锐如从前火车的鸣笛般嘶叫起来,还有制浆车间传来的机器的喧嚣。从我们车间屋后流过的废水,又是那有股特别味道的混红的颜色,它们流出墙外,注入西边八百米左右的一条农渠,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