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的寶藏,它足以滿足青年自然探索者們如饑似渴的求知慾望。他們的發現必定會大大地豐
富醫學科學……在這塊土地所特有的林木雜草中,誰知道會有多少種植物具有特殊的功效呢?
美洲醫生對博物學的重視,不僅受著新大陸無限機會的鼓舞,甚至也受
到歐洲古老的醫學教條&ldo;植物外形特徵論&rdo;的影響。這一教條可以用&ldo;以毒
攻毒&rdo;的格言來表述(奇怪的是,這一信條後來竟為接種疫苗法的運用所證
實),意思是發生某種疾病的地方和可望找到治療辦法的地方這兩者之間,
必定存在著天意安排的巧合。到了十八世紀末期,有些科學家開始懷疑這種
籠統的說法,但它如此廣泛地被人們相信,以致班傑明&iddot;史密斯&iddot;巴頓在《藥
物標本的採集》(1801‐1804 年)一書中,把下面的理論稱為&ldo;老生常談&rdo;,
&ldo;各個地區都有適於治癒當地特有疾病的藥物……土法治療所需的大部分藥
物都可以在疾病流行地區的植物中找到。&rdo;人們因此普遍認為,治響尾蛇咬
傷的藥物大概可以在響尾蛇出沒的美洲原野發現。果然,美遠志(俗稱&ldo;響
尾蛇根&rdo;)證明正是這樣的植物!賓夕法尼亞瑞典教會的教區長尼古拉斯&iddot;科
林牧師,一個小有成就的發明家和博物學家,因此不無根據地宣稱:&ldo;慷慨
的造物主顯奇蹟,造就了與人的需要相應的萬物……每個地區都有對付其自
然缺陷的土生藥物。&rdo;即使在這一古老的教條淡化到只是一種假設或懷疑時,
它仍然鼓勵著美洲疾病的研究者特別注意造物主安排於此地區的植物。
在美洲,受過訓練的醫生們對美洲地貌、氣候和特有的動植物表現了一
種給人深刻印象並且富有成果的關注。所以如此,部分的原因當然是植物學
和醫學作為歐洲學術的兩個門類,歷來有著密切的聯繫(這對兩者都不是特
別幸運)。那時候,除了數學家和天文學家,科學家們一般都是從接受醫學
教育入手的。偉大的瑞典植物學家卡爾&iddot;林奈就受過醫學教育;植物園主管
赫爾曼&iddot;波爾哈夫作為萊頓大學的植物學和醫學教授,支配了十八世紀初期
的歐洲醫學學科。對於他的門徒來說,植物園是醫學機構的基本設施。甚至
在十九世紀 初,紐約市培養內外科醫師的學院仍然為教學目的而保留著植
物園。
美洲殖民地一些主要的博物學家都學過醫學。有一些人,如約翰,巴特
蘭姆和約翰&iddot;克萊頓,是靠自學的,但卡德瓦拉德&iddot;科爾登等人受過倫敦的
醫學教育。班傑明&iddot;史密斯&iddot;巴頓,即美國第一部著名的植物學著作《植物
學概論》(1803 年)的作者、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教授,就是從藥物學步
入他的專科領域的。
尤其是在書籍和受過訓練的專門人員都十分匱乏的南方,醫生們‐‐常
常是方圓數英里內僅有的有點科學知識的人‐‐成了新植物的主要發現者,
亞歷山大&idd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