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參與學術論爭。他如此反駁歐洲人對他的電學觀點的批評:&ldo;爭論容易使
人脾性乖張,干擾其平靜。&rdo;他說,假如他的觀察正確,那麼它們將很容易
被別人的經驗所證實;如不行,則應被屏棄。在 1786 年寫給一位英國記者
的關於美國政治進展的報告中,他概要地表述了自己關於自明之理的信念。
&ldo;我認為我們已踏上正確的改良道路,因為我們正在進行試驗。我並不反對
所有看來似乎是錯誤的東西,因為通過經驗來引導大眾,比通過對他們空發
議論來使他們避免錯誤,更能使他們獲得教益。&rdo;這酷似傑斐遜的以下觀點
(見他所寫的《維吉尼亞宗教自由法案》的序言稿):&ldo;人們的觀點與信念
並非取決於他們自由的意志,而是不由自主地遵循理智所面對的證據。&rdo;
歐洲自由思想的奠基者們宣稱,在真理與謬誤間的任何公開鬥爭中,真
理終將獲勝。這不過是改頭換面地宣稱崇信哲學家,崇信開明博學者掌握論
辯體系的真理的神奇本領,崇信對哲學家發明符合天下萬物實際樣式和法則
的體系的能力。這也無非是另一種貴族式的信念,只不過此時的貴族是哲學
家和科學家而已。進步被等同於弗朗西斯&iddot;培根爵士所謂的&ldo;知識增長&rdo;:
天資聰穎享有特權的少數人起著主導作用。即孔多塞侯爵寫的《人類理性進
步的歷史概觀》(1795 年)一書經典地表述了法國人的看法,它把最深奧
莫測的哲學家‐‐笛卡兒、牛頓和萊布尼茨‐‐說成是解放人類思想之戰中
的英雄人物。他們的經過改良的玄學已使人們能夠打破君王和教士們幾個世
紀來所建立的政治宗教囚籠。而這是&ldo;天才之輩,人類不朽恩主&rdo;的業績。
這種解釋對於美利堅是格格不入的。甚至認為人類不平等是歷史的源泉
的約翰&iddot;亞當斯也因而憤憤不已。&ldo;多麼遺憾呀,&rdo;亞當斯嘲諷地喊道,&ldo;這
些天才之輩竟然不能做全人類的君王和神父!&rdo;1811 年亞當斯又加以抨擊:
法國的哲學家們過於魯莽草率。他們精明、狡詐、自私、偽善,如同巴比倫、波斯、埃
及、印度、希臘、羅馬、土耳其、德意志、威爾斯、蘇格蘭、愛爾蘭、法蘭西、西班牙、意大
利以及英格蘭的政客和教士。他們並不理解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們錯誤估計了自己的力量和資
源:結果連同他們的全部理論而遭致滅頂之災。
我擔心,哲學家們的草率莽撞己使人類狀況獲得改良和改善的進展阻滯了至少一百年。
公眾的頭腦日趨改進,知識增加,公眾的心靈日趨向善,富於人性、公平和友善;封建
餘孽、宗教裁判、拉肢刑架、種種酷刑以及黑奴制度行將消失,如此等等。但是,哲學家們必
須一下子臻於至善,他們比《木桶傳奇》這種荒誕故事中的角色還要暴怒萬分,如同租來禮服,
扯成碎片,一縷不留。他們己被迫訴諸拿破崙,而吉本自己則成了宗教裁判的鼓吹者。他們在
歐洲確立的是一種多麼可親和榮耀的平等、自由和博愛呀!
亞當斯不相信天才的冷酷要求,卻偏愛較為緩慢節制地提高公眾的思
想,這表達了美國人感情的底蘊。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