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的機遇原本相符,然百,腳踏實地為歐洲分類學家提供素材的美利堅人,
卻並未將自己的知識提高到歐洲的水準。有時,當代歐洲分類學家如此眾多
這一事實本身,似乎使美利堅人黨得自己不必謀求廣泛的概括。總之,他們
缺少閒暇,又遠離古代的學術典藏和中心,而且他們的新世界有著各種各樣
&ldo;意想不到的現象&rdo;,令人嚮往。在歐洲,要從自然界中發現新穎事物就需
要有哲學家的全神貫注,學者的鑽研探索,或博學者的勤勉奮發。而在美洲,
卻要煞費氣力才能躲避奇聞異趣。
27.博物學崢嶸突出
美利堅人既無需膽識也無需想像力,就可以有所發現。在歷史悠久、人
口眾多的英國,幾乎每一樁新的事物或新經驗都需要通過努力、憑藉才幹和
勇氣才能獲得。美洲的情形則相反,那裡的新奇事物似乎迫使哪怕是最為漠
然遲鈍的人注意它們。
假如美利堅人過於相信,只要敏銳地觀察世界並身體力行,就能獲得新
知識,他們就當受責備嗎?他們怎樣才會變得與其歐亞同輩一樣,從思索和
研究中尋求知識?正如查斯特羅侯爵在 1782 年評論的:
科學方法愈完善,科學發現就愈稀罕;但是美洲既具有學術世界的同樣優點,也具有我們所居
之地的有利條件。美洲帝國的疆域將廣闊天地收入其視野。在皮諾斯科特與薩凡納之間,大湖
區與大西洋之間,有什麼樣的觀測不能進行呢?博物學與天文學是其得天獨厚的附屬物,至少
前者可以得到巨大的改進。
對知識的最有價值、當然也是最具美洲特色的貢獻之一,是記錄日常生活的
經歷與情景,這就是博物學。
在十七世紀末的英國,羅伯特&iddot;波伊耳、伊薩克&iddot;牛頓爵士和日趨繁榮
的皇家學會的其他成員,制定了新的物理學定律。但是對知識的這些補充,
絕非僅僅一鱗半爪的新信息,而是嚴謹縝密的概括。在美洲殖民地時期,英
國正是在上述領域作出了轟動一時的發現。自然科學當然要由經驗與觀察加
以證實,但其範圍、重點、甚至目的均不同於博物學,後者正是新大陸將大
顯身手的領域。
博物學與自然科學間的區別表明了殖民地時期新舊世界兩種知識觀念之
間的差異。將十八世紀的美利堅人和歐洲人僅僅描繪成&ldo;科學家&rdo;或&ldo;啟蒙
思想之子&rdo;,就掩蓋了最有趣味的事實。至少兩個重大特徵將自然科學的世
界同殖民地時代美洲&ldo;科學家&rdo;終日忙碌於其中並獲得極大成功的世界區分
開來。首先,自然科學家必須做到使其經驗上升為理論。相形之下,人們對
博物學有所貢獻,往往只須將引起自己注意的形形色色的事項記錄在冊即
可,如吉爾伯特&iddot;懷特的《塞爾伯恩博物志》,查爾斯&iddot;達爾文的《比格爾
旅行記》,以及殖民地時期美洲的博物學經典,如彼得&iddot;卡爾姆的《遊記》,
馬克&iddot;凱茨比的《卡羅來納、佛羅里達及巴哈馬群島博物志》,還有傑斐遜
的《維吉尼亞札記》。這些筆記對自然科學家毫無用處。其次,自然科學家
‐‐物理學家和化學家‐&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