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不言自明的常識,助長了美利堅人對知識階層的輕慢。它們歡迎&ldo;大眾的
科學&rdo;,相信最偉大的科學成就應為每個人所懂得。這和自學成才的科學家
們的理想一拍即合。
然而,在許多領域裡,進步是必須建立在前人奠定的技術基礎和專業學
問之上的。到了十八世紀,自然科學,尤其是天文學和物理學,已經帶上了
這個特徵。因此,殖民地時期的美利堅人在這些基礎科學領域裡並不出色:
他們的理想和希望反使他們誇大其辭和思想混亂。他們有時對於基本性的東
西簡直麻木不仁,並且無視應用科學的理論成就和它在邊緣領域的具體進展
之間的區別。他們經常否認或掩飾自己的局限性,把殖民地時代一些充其量
不過有愛迪生或福特那樣的應用天才的美利堅人,讚譽為像牛頓和愛因斯但
那樣的科學巨匠。他們的局限性,再清楚不過地表現在他們所大肆吹噓的一
些人及其成就上。
&ldo;美洲還沒有產生過一位偉大的詩人,一位能幹的數學家,或在任何一
門藝術或科學中可被稱為天才的人物。&rdo;法國學者阿貝&iddot;雷諾爾在 1774 年
重申的這種通常指責,使殖民地的人們大為惱火。當傑斐遜在《維吉尼亞札
記》中加以反駁時,他是說出了許多美利堅人的看法。雖然傑斐遜承認美洲
文學尚缺精品一隻是一句帶過,說美洲還沒有時間來造就自己的荷馬或莎士
比亞;但他自豪地提出喬治&iddot;華盛頓是一位偉大的政治和軍事領袖。不過,
真正使他惱怒的還是人們對美洲科學的指責。意味深長的是,他不是用美洲
在博物學方面的成就來反駁(傑斐遜本人和其他許多人在這方面已經有了一
些名聲),而是援引了兩個自然科學的例子。其實,在自然科學方面,他只
是一名初學者,但他認為,這方面的例子最能打動歐洲人。傑斐遜提醒歐洲
的毀謗者們:&ldo;在物理學方面,我們有一個富蘭克林。我們這個時代,還沒
有人作出過他那樣多的重要發現,還沒有人象他那樣豐富了哲學,或對自然
現象作出如此聰穎獨到的解釋。我們認為,里頓豪斯先生比起任何活著的天
文學家都毫不遜色,而就天賦來說,他是當之無愧地應居第一,因為他靠自
學成才。&rdo;
然而,考察一下這兩位被奉為楷模的人物和幾乎可與之匹敵的其他一些
人的成就,我們就能發現殖民地時期的美利堅文化的局限性,就會開始認識
到美利堅人為他們自己的民主思想方式所付出的代價。
在十八世紀的歐洲,天文學和物理學的&ldo;新科學&rdo;當然是指牛頓的學說。
伏爾泰在十八世紀二十年代訪問英國時注意到,雖然很少有人讀過牛頓的
書,但人人言必稱牛頓,並把所有其他英雄們的成就一古腦兒歸功於他,就
像離言中的海格立斯那樣。大多數談論牛頓的英國人,甚至包括知識階級人
士,他們所了解的知識無非來自科普書籍或公開講演。如班傑明&iddot;馬丁所作
《牛頓哲學的通俗解釋‐‐供缺乏數學知識、但願了解此門科學的先生和女
士們使用》(1751 年出版)。這種現象,在美利堅人之中尤為突出。牛頓
的《原理》於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