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下头。
凌鸢索性还像以前一样,去搂了他的腰,嘻嘻笑:“这事儿也揭过去了,翻篇儿了,咱们还和从前一样,行不?”
沈嵁不理解,前番她来磨,岂非已然揭过去了?今天又揭的哪一页?况且自己从来没有计较过什么,话确不至于讲得这样。可又懒得再分辩,便点了下头。
凌鸢高兴了,下巴搁在沈嵁肩头,耍着小赖。
“先说好啊!我没当你是舅舅一辈的。”
沈嵁本想环上来回抱她的双手倏地顿在半空,无论如何不敢落下来了。
“舅舅是舅舅,你是你,莫无居士可不是我舅舅。”
沈嵁眼中划过一丝犹疑,不确定自己理解的,是否就是凌鸢所想的那样意思。
“你,听见什么了?”
明显觉得怀中的凌鸢僵了僵,头都不肯抬,笑声听起来刻意:“什么听见?听见什么?我都没出去过!”
“我没问你在外头听见什么。”
“……”
“街面上传我何事?”
“说了不清楚嘛!”
“晴阳呢?”
“大概在燕伯伯那儿。”
“师父呢?”
“好像去找四爷爷了。”
“夫子呢?”
“嗳?”凌鸢又一愣,离开了沈嵁的怀抱,神情茫然,“为什么,问起,他?”
“每天下学后东东西西会来门前问安。他们不敢进来,总托底下人捎带,今日他们没来。非到年节,私塾不该停课,若非夫子告假,大约就是家中有事,不要他过来。我看着,应是后一种情由吧!”
凌鸢又咬住嘴唇不言语。她就是这样的,被戳了隐衷,或者不好意思,索性便不说话,垂死挣扎一般。
非是她不伶俐,然而伶俐也分对何人。面前是沈嵁,一些谎言她想不起来,一些周旋她不愿意编排。觉得瞒比骗令自己心里更好受些,徒然的自欺欺人。
“走吧!”沈嵁已起身,沿着檐廊徐徐向前去。出事以来,他连房门都甚少迈出,院中不去,精舍不去,斗室便是他的锁,他的牢。如今他竟主动走出去了,却不知他意欲何往。
凌鸢快步赶上他,自然要问:“去哪儿?”
“伶仃阁。”
“看燕伯伯?”
“不,去帮帮他。”
“啊?”
“帮他把故事讲清楚。”
凌鸢停下脚步。
沈嵁在前头也停了下来。
“上次有人在我面前提断袖二字是因为迟谡,那么我想今日困惑你的,也是他吧!那件事终究还是传到这里了。”
凌鸢张皇捉住他手:“我信你的!”
沈嵁垂睑,犹自坦然:“我知道!只是该说出来了。连累了傅兄,又翻出了六螂儿,不说清楚恐怕要错结仇怨。”
凌鸢意外极了:“错结?”
“唔!阴差阳错,牵丝攀藤,那件事在旁人眼里尽是龌龊,然而我是清白的,迟谡也是清白的。他和裘未已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们其实,倒是知己。也许此生都将老死不相往来的知己!”
凌鸢愈加紧张:“你不必说的!”
沈嵁由她牵着,拾步还向前去,慢慢地低低地说:“此生最后的秘密了,说出来,干净!”
“这是越之最大的秘密,不该由我来说。”
伶仃阁上,毒伤方愈的傅燕生尚自虚弱,披衣坐起,一领薄衾拢住膝头,一力抗拒所有人的逼问。
凌煦曈晓他用心,却情非得已:“祁良问我秘药哪儿来的,我如何回复?谣言乍起添油加醋,这份公道我又如何替越之讨还?人心揣度里放得过他,狛牙卫的探子能放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