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知不妙,竟是小跑着,到了李氏的住处。
见到宝络的那一刻,舒伦还以为她已被他们折磨死了,她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
舒伦颤着手碰触她,低低的叫了声:“宝络。”声未出,已是先落了泪。
“宝络,宝络。”舒伦声音很低,仿佛怕惊扰了她一般。
宝络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她来了,略略睁了睁眼,说些不清醒的话:“格格,不关格格的事,是我做的,全是我做的。”
舒伦抚着她的脸,咬着唇,忍着痛,说:“我在这儿,我在,宝络。”
她连叫了数声,宝络回转了些,眼睛盯着舒伦,好一会儿,突然揪着舒伦的衣服,说:“格格快走,快走。”
舒伦见她神色有几分清明了,攥着她的手说:“宝络别怕,别怕,我们这就走。”
说着,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靠在瑞嬷嬷身上。
这期间,胤禛无一句话,眼睛直盯着舒伦。
舒伦安置了宝络,转过头来,瞥了眼被胤禛放在桌边的人偶,冷笑了一声,眼光转到李氏身上,说:“宝络自小跟着我,从无人敢欺辱她,所以,你也不能。”
话落,众人皆听见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出,随即便见李氏的左脸旁上,鲜红的掌掴印记。
舒伦说:“这一巴掌,你记着,若敢再有下次,我自有法子教你十倍还之。”
屋子里静的很,她声音虽不大,却人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舒伦说完,便要扶着宝络走。
胤禛却开了口,她自进门到现在离开,没看过他一眼,直到他叫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打了人,就这样走了么?”
舒伦说:“你也是读圣人之言,闻百家之理的,我原以为你至少是一个光明磊落,恩怨分明的人,有些事,你是不屑于做的,却原来是我看错了你。”
胤禛瞪着她,声音提的很高:“是啊,你说的对,我是个小人,我阴谋算计陷害你的奴才,又打了你的奴才,你心里不平,怎的不也打我一巴掌,替她讨回来。”
舒伦听他说的不讲理,再不去理他。
胤禛见她走,喊道:“你回来,回来,我几时打过她,你冤枉我,冤枉我。”
后来,这件事到底还是被胤禛压了下来。
李氏闹了很久,不肯罢休。
对此,舒伦只一句话,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一切都是枉然。
这事也就这么僵持着。谁料到九月里,弘盼的身子急转直下,几波太医轮番诊治,却无任何好转,胤禛也招了外头的大夫来瞧,仍无什么好的结果。
九月底,弘盼到底没给保住,夭折了。信儿传到宫里,德妃当时就哭红了眼。
府里经了这事,一片惨淡,舒伦勉力主持府中诸事,停灵,吊唁,只一件事,就是从不在人前出现,换句话说,不在李氏眼前出现。
倒不是她仍记恨着李氏,只因为顾及李氏一个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母亲的心情。
她仍记着,弘盼头七的前一个晚上,她有事,不得已要见胤禛一面,所以去了李氏处。
伺候的人说,侧福晋哭了一下午,睡下了。
胤禛在里头吃粥。
舒伦见是时候儿,便让人传话给胤禛,要他出来一下,有事说。
胤禛出来的很快,见了她,说:“什么事?”
舒伦看了他一眼,他眼睛熬得通红,一身的疲惫,形容憔悴。
她心里默了会儿,说:“明儿个是盼哥儿头七,你打算怎么办?”
她声音很低,透着丁点儿柔和,胤禛听了,心头的存了许久的憋闷,散了些,他看了舒伦一眼,歪在一边的椅子上,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