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巨汉打下马来。何奂雄道:“好!”见人家近了,抖开了身上的草枝,就要动手。
巨汉高叫:“中丞大人到!”一嗓子震得山摇地动,他自翻身下马。何奂雄道:“原来是大官来了!照打!”但听他夸得牛气,自己也不示弱,挥着拳头也叫:“天王老子到!”
有人哈哈一乐,道:“失敬,失敬!”从巨汉背后走了出来。何奂雄可有点迷糊了,心道:“我没看出来,怎么搞的?”往巨汉的背后踅摸。因刚才被人家四个打,不合算,这回又担心要碰上四个了。
还好,巨汉的背后没人了。何奂雄稍感心慰,看那位笑哈哈的,长得也不高,一般人,跟苏阳差不多;那脸面还算秀气,多了几条光油油的黑须,一点也不显得老,称得上是个白脸。再看这巨大汉子,稍老了点,是个红脸,像个关公;只是满脸的黑须,针扎一般,比张飞还凶。
他俩都穿着青底锦衣。模糊点一认,还当是一个人,长了三条腿——就因巨汉太高,边上的白脸显小了,相当他的一条腿。但见“这条腿”一抱拳,还要说话,道:“在下秦暮秋。”
何奂雄道:“噢……”明白了,这家伙来头真不小,东南西北,四岳派的掌门都得听他的,他是那鸟监察御史的顶头上司。偏偏自己不慕官衔,正如布衣见卿相,野老看帝王,由来多少气,化为狂士鸣——即道:“在上何奂雄!”
说得秦暮秋又哈哈一笑,道:“久仰,久仰!看来我找对了。”何奂雄道:“你找我作死!”想来刚才一个打四个会输,这回打上两个,何惧。
秦暮秋正色道:“我来找一个叫苏阳的,偿命!”何奂雄道:“不给!”没留神兜了底。秦暮秋道:“看来他真在这儿。”已盯住了地上的苏阳,又道:“这人打死了我的儿子,望何先生体谅!”
何奂雄听这话说的,还真客气。人家似怕了自己,不敢翻脸,自己倒也不便仗势欺人,得有一番理喻。便望着秦暮秋突发奇想,道:“对了对了,秦先生一表人才,一定找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婆,拉着她的裙带往上爬,不容易啊!”
秦暮秋一愣,还搞不懂此言何意。后面的巨汉不假思索,冲口而出:“岂有此理!秦夫人花容月貌,比她还好看!”竟用手指向了夏云。
夏云顾不得其他,正在抚摸马儿。当它安然无事了,放下心来。不料巨汉一指,千里飞云驹前蹄一扬,又一声嘶鸣——显然是方才被巨汉吓着了,余悸未了。夏云便又气道:“打打打!打死他们!怎么还不打?”
何奂雄得意道:“丫头,咱不用打了,快化干戈为玉帛了。你听我说着!”又对秦暮秋道:“原来秦先生跟夫人郎才女貌。想来生个公子,一定也生得相貌堂堂、仪态万方。可我听说,打死的那个秦公子却长得陋恶不方、粗人模样。肯定不是你们的儿子。大家一场误会,请回,请回!”说完了,何奂雄将双手往背后一靠,大有风范——如用三寸之舌,退了百万之兵。
秦暮秋满脸通红,似乎深感惭愧。巨汉道:“你糊说什么?秦公子就是粗人模样!”何奂雄惊道:“怎么,难道跟你一样?”巨汉不明所以,道:“对!”
何奂雄再看秦暮秋的脸,已不红了,又变成了白脸,比原先还白,便心领神会,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又冲着巨汉道:“瞧你高高大大的、傻头傻脑的,倒也能勾搭上人家的老婆,不容易啊!”
巨汉暴叫:“啊呀——你说什么!”呼地举大锤,直扑何奂雄。何奂雄赶紧地跑。不是他胆小,是他真没见过这么大的来势——泰山压顶一般,谁都没法挡。
两人一前一后、有追有逃,在山坳上绕着圈转开了。
这下子大动干戈,何奂雄仍有说头,边跑边道:“丫头听明白了吧!这可是一个大笑话!姓秦的那张脸跟他儿子不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