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秋杀气正足,如箭相随。青平居士看着实难立足,又荡高了。
董锷在上急呼:“别杀我爹!别杀我爹!我爹能对付御天士,咱都要对付御天士,同仇敌忾!”才看清了是秦暮秋在下使坏,大怒道:“王八鬼儿!你就一心地犯上,想坐我的位子,就怕谁帮我!难为你龟爪子也辣,不顾嵩山派死活,不顾江湖道义……”即将秦暮秋骂得狗屁不如。
秦暮秋一震,欲道自己当为本朝兴亡。忽又想到此言一出,自己便似与江湖门派成对立之势,乱了大谋,当下忍气吞声。董锷又道:“快挡着他,你们下面的人还不挡着他!杀了我爹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邢千老者凑过来了,秦暮秋还真担心被人挑拨。再看居士,已荡出了石坪,赶不上去了,秦暮秋才一停,暂不追杀。
居士再次落下,更加迅疾,已没了回返的可能。董锷失声惊呼:“爹爹小心!”众人才看清,居士抓着的长藤已断开了,他是在往下掉。一眨眼,落进了底下的林木丛中,没了影儿。
董锷像是吓得没了声响。修灵道人道:“完了,他好比是从楼上往下跳的。贫道偌大岁数,从屋面上跳下去,也得摔死!”慈目和尚道:“如今不同了,老衲也不在乎这点儿高。”人就往坪边上走,自觉武功复原后龙精虎猛,不妨一试。
修灵道:“我倒忘了自己长本事了!”也跟着慈目来到了石坪的边沿。正要跳下去,看看居士的死活。只听得居士在底下大声道:“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吗?我与孩儿的话,可不假!不是老朽要存心欺满各位,只因为了对付御天士迫不得已!现大敌当前,种种过节何以再计!我们要一起除大害,分不得彼此!御天士跟我有约一战,真的即将至此!我也不想再强吸逸阳内力,伤了和气,也无能应敌,尔等倒可与御天士试试,如若不敌,别只顾着白白送死,可再将逸阳内力传于老朽,再由老朽与之拼个死活!”说着话,居士的声音已渐渐远了。显然他是在下面跑动。像担心上头的人下去杀他,在艰难地负伤而逃。
但他并未跑掉。一会儿,竟在书经堂的屋面上现身了。
众人见他小心地张望着,正要躲向屋脊的一侧。一人即道:“不用藏了,躲得了我的追杀,奈何光阴如箭!”声音极其中正。
众人闻声看去,发现一团白影。如云雾飘临,停落于石坪之上。真似天降凡尘。复如云影一开,显一人袍发似雪,雪白长须过胸——全身上下都白得要让人晕过去。亏他面如玉琢,还有点人样,没把人迷惑死。
但夏云已经着魔了,止不住地要往前去。苏阳急着一把将她拉住,拍她脑袋瓜,道:“你别看!”夏云才将头往苏阳肩上靠,苏阳又惊道:“快喊住你的马!”
只见那匹千里飞云驹已奔向了白袍来客,围着他又蹦又跳,跟狗见了主人还高兴。夏云忙打一呼哨,唤回了马儿。
僧道二老道:“看来是御天士真到了。”邢千鄙夷道:“还是个兽类,只有禽兽才是公的好看!”不忘御天士当年之恶,倒说了他的漂亮。
其实御天士当年也真是美男,几乎可使天下裙钗拜倒,可谓无一女子不愿为其献身。以致不少人都不怕他强戏妇女,只担心那些妇道人家见其一面,求之不得,犯病单思,成为天下丈夫之大耻。所以都没人愿说他漂亮,只论他的恶行。
在场三老当年都亲见过御天士的风采,记得他那时须发皆青,常着一青袍。如今他是老了,还着一白袍,自大不相同。不过那副臭美之态,想来是非御天士不能做得,何况如今他连马儿都能吸引过去了,真似衣冠禽兽,除了御天士,天下再无一人可比。
夏圣平、何奂雄、秦暮秋都未曾见过御天士,不免看得木呆。面对此等老男,他们*得自己都不像个人形,比不上人家身上的毛。苏阳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