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余庆元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就赶着回家教王大能识字去了。昨天她第一次上课,惊喜的发现那丫头极聪明,几乎是一教就会,过目不忘,让她这个做老师的特别有成就感。后来她哥哥王大牛下学回家,她也捎带着看了看他的功课,以他十来岁的年纪,也做得相当不错,于是大大的夸奖了兄妹二人一番。她教了不到一个时辰,王婶就执意留她吃饭,她也不好推辞,于是又和他们一家人一起用了晚饭。她心想以后要是总来教孩子,就免不了总蹭饭,怕是要给他们添不少麻烦,在回去的路上就买了点熟食点心当作加菜,果然家里的大人孩子都是极喜欢的。
第二日她又去架阁库抄笔记,最后几页她抄得格外认真,心想当初跟苏大人最后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这就算作我对他的告别吧。等把文书写出来了,再誊一份,就连同这些笔记一起烧给他,当是同事一场的情谊。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深厚感情,余庆元对苏大人至少是怀有敬意和亲切的,加上他的死太冤枉,也太突然,她总感到一种深深的遗憾,如果不做点什么,是决不能排遣的。
衙门下班的时候她也刚好抄完了,收拾好纸张文具,把原件还给管库房存档的小吏,她就要往外走,正撞上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魏忠。
“还好赶上了,走,我差使也办完了,咱们吃饭喝酒去。”魏忠说着就拉住余庆元的袍袖往外走。
余庆元也不拒绝,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正荃兄呢?不叫他一起来?”
魏忠顿了一顿,说:“他今天有事不来了……走吧,咱们吃上了再说。”
余庆元被他拉得直趔趄:“哎哟,魏兄你别急,咱们就在我家附近吃吧,我有话要带给邻居,叫他们别等我。”
“你在邻居家搭伙?唉,我就说嘛,你不娶亲就算了,连个小厮都没有,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谁照顾你啊!一个堂堂的状元郎,跟邻居搭伙成什么体统!”
“不是不是。”余庆元好不容易摆脱他走直了,忙摆手道:“我闲来无事教他们家里孩子识几个字而已。”
“原来如此。真别说,你性子活泼,学问好,教书应该不错!”
两人一路说笑,就到了余庆元家附近,她走进王家去说今日饭前教不了,让两个孩子饭后带着功课到她家里去。王婶应了,她就跟魏忠在附近找了个馆子坐下,点了酒菜。
“魏兄,陈兄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我昨日遇见了他,也没说上两句话。”余庆元第一件事就是问陈正荃的近况。
魏忠喝了一口酒,欲言又止的半天,还是开口说道:“唉,庆元贤弟,下面我要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余庆元心里更好奇,忙请他继续说。
“你知道,正荃是个迂腐的……”魏忠指指脑袋。“这次你去晋地办差,不是一直住在晋王府上嘛,出了事之后又是晋王得了利,正荃就觉得你是晋王那党的。”
余庆元哭笑不得,心说我是被晋王死盯着那党的还差不多,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惶恐的说:“我一个从六品小官,怎么就能成了哪一党的了呢?”
“可不是嘛!”魏忠拍了一下桌子。“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说你肯定是身不由己,哪就够得上结党了呢?可他说他平生最看不惯这些朋党夺嫡的事情,纯属祸国殃民,还说圣上既立了太子,太子就是正统当拥,那些觊觎大宝的人,更罪加一等。”
余庆元叹了口气,心说这格外正直的风格,确实是陈正荃无误了。
“正荃兄说的也有理,只是他误会我了,回头我去跟他好好说说就是了。”
“唉。”魏忠又郁闷的喝了口酒。“庆元你是有所不知,我还不懂他的心思吗?什么正统啊结党啊的,说到底,他是打心眼里认同太子那套治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