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7部分 (2 / 5)

掉了……

那时的春天里,山上的积雪才开始融化,风似乎还有点像凌厉的小刀子能划伤人的脸,在朝阳背风的屋山头,总是有我们一群孩子如过节般喜滋滋的围成个圈,目光盯着一个小小的旋转着的黑色锅子,一圈又一圈。如葫芦状的铁锅下面,炭火被手动风箱吹得旺旺的,金色的火苗舔着旋转的锅子。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话,只听见拉动风箱的声音,直到那脸上满是烟火色的爆米花的老者看看锅柄上的定时器,说声:准备麻袋,要炸了!我们才如电影里躲避炸弹那样有些惊慌的四散开来,捂着耳朵,但眼睛却始终舍不得离开那个能让玉米粒开出一朵一朵带着香味的花儿的神奇铁锅。一声被麻袋裹着的炸响过后,刚刚装进去的金黄的玉米粒全变成了花朵,我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那个物资食品比较匮乏的年代里,爆玉米花快乐了我们没有零食吃的童年。

光阴似箭,岁月之河,很快漂走了我们童年许多的记忆。而关于爆玉米花的记忆则如一枚宝石戒指,戴在那根被称作生活的手指上,闪着熠熠的光芒。

我至今仍旧对爆玉米花情有独钟。假日里沐浴灿烂的阳光,带着孩子跟着爱人一起去公园散步,包上一包玉米花,边走边吃。或者在工作忙碌了一天,傍晚在回家的路上买上一包刚刚出锅的带回去。晚饭后,一家人坐着,一小朵,一小朵地数着吃着,看着电视里播放的韩剧,疲倦、劳累全部消失了,满心只有感激和惬意。

现在的爆玉米花愈发做得好吃了。老母亲用手指捻着一小朵玉米花,在明亮的灯光下眯缝着眼欣赏着,嘴里啧啧赞叹。

当然,这玉米花还加了糖和奶油了呀。我随口应着母亲的话。好日子呀!母亲感叹。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生活里,曾不止一次地听到这样的感叹:现在吃什么都不觉得香了,看到什么样的景致也没有先前那样激动了。

此时此刻,我真想说,那一定是你在无止境的欲望的虚幻中迷失了自己,而这爆玉米花那粗糙朴实的香气或许会唤醒你的幸福感吧。

外婆的春饼

一直都对春饼情有独钟。多年来,每到春天来临,我总要做几回春饼吃。在北方,吃春饼,是有其意义的,名曰:咬春。于我,则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因为我所有的关于春饼的记忆都和我最敬爱的外婆联系在一起。

童年时节,家境不怎么富裕。一家六口人仅靠父亲一人六十多元的工资生活。然而,这样的生活也总让勤俭的外婆打发得有滋有味。其中春天来临吃外婆做春饼是全家人最幸福惬意的事情了。

当院子里的果树上有那头上长着一小撮红色羽毛的小鸟啁啾鸣叫的时候,外婆总是迎着太阳光用手搭在眼睛上方,望望树梢上的鸟,脸上荡漾着笑意说:呵,这小家伙的翅膀又把春天驮来了。

外婆这句话,我早已耳熟能详。我总是要拍着巴掌随声附和。这倒不是我欣赏外婆的这句现在看来很诗意的话,而是因为我知道又可以吃几次外婆做的春饼了。

我家在春天要吃春饼似乎是外婆定下的规矩。尽管那时还吃的是供应粮,粗粮和细粮比例是8∶2,白面很少,但外婆总能巧妙搭配,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

外婆将混合面(玉米面和麦子面)用烧开的沸水烫得很黏的模样,然后再添加一定的水,和成黏稠的稀糊状,用平底锅煎成椭圆的饼状。做这样的饼是需要耐心的,不能用大火,只能用小火。吃一次春饼,外婆总要忙活半天。饼子煎好了。外婆又细心地挑拣她从野地里挖回来的荠菜,然后洗净了和她积攒了多日的鸡蛋炒在一起。这是用来卷进春饼一起吃的菜。也有例外的时候,没有鸡蛋和荠菜,外婆会用土豆丝和晒干的红辣椒炒成菜。这样的菜我也觉得是非常的美味。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