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摇摇脑袋,道,
“还没有哦。”
何支听了,见小家这模样,心道定是下午走了大段的路程,途中还被那大蛇惊着了,才又有了这临盆前的迹象,只是掐掐日子,应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花花见他们二人忙着,也就跳下榻去,安安分分地走开了。
待这阵宫缩过了,忽听小家吐出口气来,何支还未说话,小家便钻到他脖颈间,呜地一声抽噎起来。何支拍着他的背,摸了摸他的肚子,觉着还是有些发硬,忙是安慰着道,
“小家怎么了?小家乖,一会儿就不痛了。”
他说这话时,心里也觉着勉强,明明小家自己也就是个孩子,生活起居都还要人照顾,如今和他说他就要再生个孩子了,就是这几日的事情。饶是何支自己,也觉得没底。
小家哭了一阵,小手紧紧抓着何支的衣领,手心都要攥出汗来,嘴里抽抽噎噎地道,
“小家痛……”
何支一边抽过薄被垫在小家腰后,让他仰躺在榻上,一边安抚道,
“小家乖。是宝宝过几天就要出来了,等宝宝出来了小家就可以和他玩啦。小家想不想和宝宝玩呀?”
他只敢避开话去,生怕小家听了真话心底愈发怕起,果不其然,小家听了这话,便歇下哭来,仰头看着何支,还要确认一番,道,
“真的吗?”
何支连连点头,托着他的腰让他在自己怀中躺好了,两手在小家腹上慢慢画着圈,低头对小家道,
“真的真的,那小家想不想和他玩呀?”
不料小家转了转眼睛,支吾着,
“可是、可是宝宝不是、嗯……”
他话还未说完,何支便觉手下一紧,是又一阵宫缩来了。小家腹中的小宝宝似乎也觉着很不舒服,顶了顶小家薄薄的肚皮,便又安生下去。
小家直痛得两条细腿不停打颤,两手抓了褥子,又觉着不够,便去抓了何支的衣袖。何支忙去抓住他的手,道,
“小家不要着急,慢慢呼吸,来,跟大支一起。”
便教起他那日所学的呼吸之法来。小家只知这肚子又胀又痛,还隐隐地向下拉扯着,他从小到大,也没这样疼过,两只眼睛只顾着闭紧流起泪来,两只耳朵也只顾去听自己呜呜的哭声。
何支教了一阵,发觉小家压根就没在听他的,心下不禁着急,便道,
“小家别哭别哭,哭是不能把宝宝生出来的!”
小家听他说不能哭,可明明肚子又疼得似要裂开一般,又怕惹何支生气,抽了抽鼻子,好容易忍住哭声,可眼泪依旧一颗颗地掉得飞快。何支见他一会儿便鬓发全湿,咬着的双唇也很快没了血色,整个人也恹恹地似乎上气接不住下气,心中便十分担心小家临产那日,只怕父子俱损。他想了想,比较了几番利害,心中也慢慢打定了主意。
折腾了几回,这宫缩才是慢慢地弱下去,小家早是精疲力竭,到后来阵痛发作得厉害时也几乎是半昏睡过去,在睡梦里也尽是咬紧了牙关呜咽起来,可见是十分地疼了。
何支为他擦好了身子,收拾了一会儿才在小家身侧躺下,瞥了瞥他腰间高高的隆起,伸手去摸了摸,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主人要搬到镇上去住吗?”
一大清早便听到这样的消息,花花不禁有些愣了,在桌上来回走了好几圈,不禁又问了一回。
何支打了碗粥,放在病怏怏的兔姐面前,点了点头,道,
“我决定了,这阵子还是搬去镇上住,等小家生完宝宝,再搬回来住。”
花花皱了皱眉头,道,
“可是主人不怕主人娘子的身份被别人发现吗?而且最近发生在主人身上的怪事还没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