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冷笑了起来。“老九,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狡辩的话来?”
“你这里头藏着的狼子野心,也只怕到了今日也只有朕一个瞧了明白!”沣帝愤怒难平,更是一脚踢翻了身边的一张木凳,那凳子嘭嘭的翻倒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了下来。
“你有今日的一切,哪个不是朕有意优待你?朕不舍得你去那些苦寒的边地,独独留你在京都。可你的那些心思……哪里对得住朕对你的一片苦心!”沣帝说着越发气急,他这条条框框列举而出,确实是仁至义尽!可是……他这样做又真正存了什么心思,这天底下大约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臣并无……”
裴湛这话还没说完,就遭了沣帝的打断。“你到了现在还不肯承认?”
裴湛低埋着头摇了摇,“臣不知皇上所说的是何事。”
沣帝古怪的笑了几声,这气氛又一下子僵固了起来,他是天下之主,掌控着世人的生杀大权!
“你到底是太叫朕失望了。”他将手捶在桌面上,口气中带着浓浓的寒心说道:“你散布的军粮可着实是笼络了一方人心啊……”
裴湛跪在地上拧紧了眉头,张了张唇,神色却更加纠结,开口难辨。
“如今,这潮州官员连同潮州百姓正纷纷上折子上万民书给朕,要朕免责于你呢!”说着,沣帝从宽大的袖中扔出了两份奏折的摔到了裴湛的面前。“你瞧瞧!这可是朕冤枉了你?”
“而你又是不是心怀鬼胎!”
裴湛目光落到那些字上头,苦涩着回道:“臣绝非有心丢失了军粮,更不会将军粮私自散发给潮州百姓。”
“军粮之关系何其重大!若是没有了军粮,朕的军队要如何帮朕去歼灭宵小敌寇?”沣帝面上绷得铁青,越发压低了声音责骂道:“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去要败坏朕的军队?难道是因为……裴渠那个孽党?”
沣帝终究是将心底最深处的疑惑源头给说了出来。
“难道……你是要投靠裴渠?”
裴湛这才抬起身子,不敢迟疑,目光澄澈的看着沣帝,没有半点虚色,“皇上,臣并没有此心。”他将这番话,说得无奈至极。
然而,沣帝生性多疑,又岂是听了他几句否认就能打消自己心中不信的?“朕听说……当日在潮州城楼上……那逆贼曾经和你喊过话?”他如此询问时声音轻缓,好似在等待他来如实交代。
“是。他当着两军的面在阵前喊了些胡话,臣……臣当即就拿箭去射落了他的战旗……”
“你为何不直接射落他的脑袋?!”沣帝此时忽然拔高了声音,那双眼瞪得极大的望着裴湛,阴沉暴戾。
裴湛心中苦笑,脸上却只能越发谨小慎微的回道:“是臣……失了准头。”
他若是起了疑心,那裴湛做那人事情就都是值得怀疑的了。解释,也不过是徒然而已。
这话,沣帝显然是不信的,他将视线转向了别处,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箭术,可是先帝手把手教的啊!朕还记得,你十岁那年随先帝去狩猎,第一只鸿雁就是你射下来的。”
“皇上,臣弟若是要庇护那人,为何还会设下计谋折损他二十万大军?军粮被劫一事,恐怕是有人故意散播了谣言……”
裴湛此刻再是沉着冷静,他手心中也不由得沁出细汗。
“皇上,臣唯恐散播谣言之人别有居心。”
“你是说……”沣帝挑着眉问道,他侧身去凝神思付,沉默了良久都未发一语。这屋子门窗都被关得死死的,显得有几分昏暗不明,更加是将沣帝的面容衬得难以捉摸。
最终,沣帝侧转头瞥了裴湛一眼,“你起来吧。”他踱了几步,眉间也好像是藏着什么不知明忧烦。
“你是朕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