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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2 / 5)

此刻,他依旧金冠博带,却似醉非醉的将碧玉杯放到嘴边,并不喝酒,只说一句:“黄檗向春生,苦心随日长。”

自从别欢后叹声不绝响。黄檗向春生,苦心随日长。

他担得起这句诗里的“别”和“叹”,也担得起“苦”,独独没有那个“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才是人生之大苦。

苦又如何,他却不能,不能离开这龙座一步,不能出这王城一步。

母后生前的话还清清楚楚在耳边:你是皇帝,所以才更没有随心所欲的自由。

郑德殷勾了勾唇,罢了罢了,想是他们从来都没有缘分。

她生时从来不曾瞩目他一眼,死了也不必他陪伴在身边。

他摇晃起身,身边的内侍堪堪扶住。

绘金雕龙的殿外,刚刚掌上宫灯,壁角还嵌着夜明珠,光与光融成一处,不知道要引人去向何方。

郑德殷倚在那个小内侍的身上,说:“摆驾,朕要去广陵宫。”

在漫漫无边的黑夜里,只有那个还未降生的孩子才能给人些许希冀,叫人不至于哀伤而失控。

*************

黑夜对一些人来说,是漫长而绝望的牢笼;然而还有一些人,却希望黎明永远不要来。

小郁还是如同死人一样躺在那里,哪怕是一丝苏醒的迹象也无。

喂下去的内丹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丝毫没有作用。

黑暗一丝丝退下去,远处的天空隐隐约约升起了亮光。

天地万物渐渐出现了朦朦胧胧的影子,然后一寸寸后退。

林怀琛、白桐、风浔三人守了一夜,没有人肯放弃小郁。

眼见着晨光就要透进来,风浔看一眼白桐,再看一眼小郁,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然后抬脚将要走出去。

白桐终于跪在小郁的床边掉下眼泪,从来刚强不服输的大掌事也流下眼泪。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小郁的手上。

如果不是她的灵力远远比不上风浔,她又怎么舍得风浔摘去内丹。

一个术士,没有了内丹,形同废人。

“你在怪我,你要惩罚我是不是?”白桐哽咽着:“只要你醒来,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是我妹妹,我把你带大,你怎么忍心怪我、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

风浔走到了大帐门口,还是稍稍侧首,余光看见那个人跪在地上的背影,心下隐隐一阵钝痛。

然而就此一顿,他还是掀开帘子出去了。

黎明就要到了,如果不是按时服下第二颗内丹,就算天神相救也无用了。

“风浔,快回来。”帐篷里传来林怀琛的声音:“白桐,抬起头来,你看。”

刚才的两个人一个顾着哀痛,一个顾着歉疚,本来是顶顶聪明的人,在生离死别面前乱了手脚。

反而林怀琛最镇定,这一夜的时间,只是决定小郁是活着和他在一起,还是他死了和小郁在一起。

总之,一定是要在一起的。

林怀琛不禁想起从前小郁恼他的时候,叫他“傻子”、“无赖”,竟然全部被她叫准。

——林怀琛宁愿无赖,宁愿变傻,也愿意和她郁白茶生死相依。

想到这里,心下豁然,对万物反而看开。

眼更明,心更亮。

余光一瞟处,看见一条其丑无比的虫子样的东西从小郁的伤口里爬出来,甫一出来,便成了一股血水。

风浔进来,恰恰对上白桐如劫后逢生一般含泪的眼光。

“这是生死蛊的母虫,到底是受不了内丹里灵力的炙烤,爬了出来。”

风浔将小郁扶起来,然后对白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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