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们照旧坐下,自己则径直走到了正北面的账房柜案之前,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张一之子,小账房先生张顺九,朗声说道:“顺九,你先将这笔飞钱,再次核对一遍;至于其它的事宜,咱们大家稍后再议。”
“是,顾大爷。”
张顺九急忙起身接过了托盘,当场紧锣密鼓、流转如飞地点数和清算了起来。
“正好儿,顾二夫人和流苏也在,也省得我再命人去请你们了。”
顾子谦这才转过身来,对着顾怀氏母女俩,欣然一笑道。
“是,属下母女,正是刚刚得到了明瞳和佛耳的传话,奉命而来的。”
顾怀氏微一俯身答道。
“噢。”
顾子谦的脸色,立时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扭头儿看向坐在西侧的朱福道:“福总管,铁总管今日,依旧是要缺席吗?”
“是,顾大爷,铁总管正在习武场上操练武丁呢,”
坐在朱福北面的朱信,连忙接话儿说道:“顾大爷若是需要她来,老奴这就......”
“欸~,罢了,让她忙去吧——”
顾子谦缓缓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儿,摆手一笑道:“铁总管一向只肯习武、练甲,不理其他的琐事,这都已经成了惯例了,不必强求。”
“是,多谢顾大爷的体恤。”
朱信躬身赔笑道。
“哎,大哥,公子他......嗯,嗯!”
那跷着腿儿坐在他下手的顾子鲁,正心急火燎地想要开口向他询问详情,却被顾怀氏的一个眼神儿给及时地堵住了下文,轻轻地清了一清嗓子道。
“请问顾大爷,怎么这笔钱,比方才取走之时略微短少了二十五张,单张面值为五千文钱的大额飞钱呢?”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间,那张顺九便已娴熟地将所有的飞钱,用算盘一连点数了两遍,最终疑惑地起身说道。
“哈哈哈,傻孩子!那还用问吗?想必,又是被公子他耍诈顺走了呗!”
顾子谦未及答话,朱福就一拍大腿地抢话儿说道:“咱们府内呀,凡是经手钱财的,尤其是你们父子俩,又有谁,没吃过他的这种亏呢?要说咱们的这位公子爷呀,在正经事情上头,从来都是傻头傻脑,不着四、六儿的,可偏偏耍起幺蛾子来,那可真是鸡鸣狗盗、无所不通.....”
朱福的这一番话语刚刚过半儿的时候,那隔着一个空位,端坐在他下方的其弟朱礼,就慌忙暗中伸过手去,重重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可还是没有拦得住他肆意而言,只急得如坐针毡地对着他,挤眉弄眼个不住。
“混账奴才!这是谁借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在背后,诋毁起主子来了?!还不快给我滚去‘白虎厅’那里,自领八十大板!”
果不其然,朱福言犹未尽,那顾子谦的如炬目光,便已灼然地向他瞪视了过来,而其父朱信,则更是变颜变色地拍案而起,厉声喝叱他道。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知错了!!”
朱福这才恍然惊醒了过来,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磕头认罪道:“敬请顾大爷、顾二爷、管家恕罪!小人往后,再也不敢了!”
“福总管既已知错儿、认罪,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管家,”
那顾怀氏见状,晓得顾子谦之所以迟迟没有发话儿、问责,皆因顾及着朱信和铁凤凰的颜面,便疾忙从中转圜笑道:“况且顾大爷最近光是外面的那些事情,就已经够他忙的了,哪儿还有力气,聒噪这些小事儿呢?我劝大家呀,还是节省一点儿心思,且把眼前的这一堆事情理顺清楚了,才是正经——大家以为呢?”
“顾二夫人所言极是,咱们大家还是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哪。呵呵呵。”
张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