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眼泪汪汪地拉着李莲花的手:“呜呜呜我跟你说,我师哥心里苦啊!你知道吗,他从小就离开娘亲呜呜呜,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师哥有多……多讨厌!我明明是要打败他的男人!谁知道……谁知道现在成了养花的人了呜呜呜,我太难了,我的莲花……我养的莲花……莲子心里是苦的!”
他颠三倒四地说着,李莲花勉强理出,原来他当初拜师,是冲着打败自己去的,又听见他说莲子心中苦,又想笑,又觉得眼底酸涩。
可阮青竹还在继续说:“人怎么可以……可以那么会揽罪啊!李莲花!你……臭莲花……莲花不是只要在水里傻呆呆的开就好了吗?你……你想东想西的,你会没有……没有莲藕吃的!”
说到这,他好像又认出了李莲花,拍着他的肩膀,十分豪迈地说:“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莲藕吃!师……师哥,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叫你师哥,你……你叫我大哥!我会……一定保护你!”
声音越来越小,说完最后一个字,阮青竹干脆利落地往后一倒,留下因心中小鹿一头撞死而面无表情的李莲花。
从阮青竹醉倒开始这么一会功夫,他经历了从动心,到感动,到最后的无语,很少有人能这么玩弄他的心情了,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醉酒啊。
李莲花也没发现,笑意攀上了他的唇角眉梢,他低头细细地看着阮青竹,从前只觉得师弟俊秀,带着独特的少年朝气,仿佛天下没有任何难事,如今他脸上红晕升腾,如胭脂点缀在眼尾和双颊,透出些平日里没有的秀丽。
透过这张脸,李莲花却想起更多的瞬间,是他将莲藕簪插入他的发间,是他拿着图纸认真规划小楼,是他对镜为自己涂口脂,是东海时他白着脸拉着自己一起睡,是……更早的,于四顾门前,为自己仗义执言,怒劈山门。
前所未有的喜悦盈满了心头,李莲花只觉得体内比内力充盈还要更饱胀,简直想要冲出去舞一整套“醉如狂”三十六式……唔,这个不好,对了,青竹还要一套扇功的。李莲花眼睛一亮,把阮青竹鞋脱了放在床上安置好,伸手想摸摸他的脸颊,又害怕唐突,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身出门开始推演扇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