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寂静,阮青竹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嘴笨,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一阵目眩。
是相思梨花露的后劲上来了,相思梨花露和相思梨花阵一样,初入阵时察觉不出来,只以为是误入梨树林,等再想出来时,就已经晚了,阵中千变万化,还不能自作聪明引内力试探。
阮青竹揉了揉太阳穴,暗骂云彼丘果然阴险狡诈,酿个酒不好喝就算了,后劲又大又猝不及防,害得自己发挥不好不知道怎么回答李莲花,怎么想都是云彼丘的错!
他“腾”的一下拍桌而起,可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让李莲花抬起头来,阮青竹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了,上前两步,像个登徒子一样勾着他的下巴逼他抬头。
“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自怨自艾上了?你这个人什么都好,怎么这么喜欢把别人的错揽在自己身上?还剑神呢,谁让你不痛快,就一剑斩了他,谁杀了单孤刀,你杀回来就是了,难道他不开心跑出去也要算你的错吗?师娘说过的,既然下山,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
说话间,相思梨花露的后劲越发大,阮青竹看人都开始重影了,松开了掐着李莲花下巴的手,转而捂着头,扶着桌子坐下,开始说胡话。李莲花也看出他的情况不对,伸手去探他的脉,却发现这人不过是喝醉了。
阮青竹撑着最后的清明说:“我可没生你气,觉得你错了,误会你什么的啊,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我要醉一下了,醉话不能信的啊。”话本子里主角长着嘴却不把话说清楚误会好几章这种情节,他看的可多了,可不能像书里写的一样。阮青竹最后的意识如是想到,却忘记了他看的都是话本子的男女主角的情节。
莫名其妙接手了一个醉鬼的李莲花被这发展弄得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醉倒之前还要预告一下的,刚把人架起来想扶到床上去,就听见耳边传来阮青竹懵懵的声音。
“你……你干什么?”
因为头晕,刚才阮青竹靠在了李莲花肩上,此时说话,因酒气上涌而灼热的气息扑在李莲花的脖颈上,随之而来的,是他吐息间变得格外清晰的花香和酒香。两种香气交织在一起,将两人笼罩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你我。
明明没有喝酒,李莲花却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口干舌燥,脸红心跳,若不是醉了,又怎会如此呢?
他这厢心里小鹿喝醉了到处乱撞,把真正的醉鬼吓了一跳,摇摇晃晃地直起了身,一把推开了李莲花,力气大的把人一把推到了床上,他还要恶人先告状:“你!你身上怎么在打鼓?”
说着,他还要俯身去听李莲花的心跳,脸上攀着层层盛放的花一样的红晕,带着浓郁的花香酒香,直往人怀里拱——劲还特别大,李莲花痛并快乐着,哑声开口:“青竹,你醉了,睡觉吧。”
一听睡觉,阮青竹立马跳开半尺远,皱着脸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要,我不要睡觉,我还要……我要找我师哥!”
说着,他就四处张望起来,一会掀开桌布,一会打开柜子,最后都开始打开茶壶盖看看李莲花在不在里面了。终于,在李莲花心头的小鹿一头撞死之前,他注意到了坐在床上的人,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认了半天。
“诶,你长得,好像我师哥哦,嗯?我做的簪子?你就是我的师哥呀。”
说完,他乖乖地坐到了他旁边,半点看不出刚才上蹿下跳的猴子样。
李莲花只觉得脸上烧得慌,眯了眯眼,起身把房门拴上了,在阮青竹再度闹腾起来之前回到了原位,整个过程快得他连婆娑步都用上了。
杜绝了有人进来打扰,他捻了捻手指,开始循循善诱:“青竹找我做什么?”
人喝了酒后,思维变得迟钝,阮青竹顺着李莲花的话,想了好一会,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