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正事?!让阿男替他擦脸、擦脖子,这便是他所说的正事吗?!齐吾尔一肚子火。导因于一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误会,这些日子也够折磨他的,心心念念都是她,好不容易赶到九江,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她却一脸冰霜,身边还多了个少年郎,他全听见了,她、她竟然还唤那人……寒哥?!这么亲密?!
“阿男,你出来。”他语气阴郁,理都不理那个打铁少年郎。
窦德男脸一阵红一阵白,唇嘟得高高的,嫩颊胀得鼓鼓的,明显的赌气意味。
“有话就说,不说拉倒,很希罕吗?”他……他以为他是谁呀?
心里一个小小角落,她是一直盼着他来解释这一切,可是左等右等,三姐都在药王牧场住下了,他还是不来,哼!不来就不来,她、她不希罕!
齐吾尔咬咬牙,连着两夜未睡让他脾性暴躁,原有的温和表相尽毁,他大步而坚决地跨进铺子,手臂伸来要抓──
“跟我走!”
“想得美!”打铁铺里卧虎藏龙,寒歌将手上烧得通红的铁夹子当胸横扫。
出其不意的打法让齐吾尔险些被击中,待他稳住下盘定眼一瞧,原要落入他掌握的阿男竟然被人抱在怀里。
“臭小子,放开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尽管人家年纪小,尽管自己大欺小,这是继刁锦红后,他第一次这么想宰掉一个人。
“我说放、开、她。”字字加重音,他双目已然充血。
窦德男从没见过他这个模样,即使在地底黑洞中,他也没有像现下这般狰狞恐怖,一时间心惊肉跳,直觉他真会开杀戒,她忍不住嚷叫。
“齐吾尔,你要是敢伤害寒歌,我、我我就要你好看,这九江还是咱们四海镖局的地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却没料及寒歌做了更加挑釁的举动。
寒歌轻佻一笑,道:“老头子,我偏不放,有本事你就来抢。”噘起嘴,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窦德男香腮上“啾”地印下一个吻。
“浑帐!”齐吾尔惊天怒吼。
窦德男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一阵烈风疾扑过来,一只健臂便紧扣她的腰倒拖过去,一转眼,她已被他挟在腋下,而他却像疯了般,同时赤手空拳和寒歌的火铁夹子缠斗起来。
“你们两个?!啊!住手、住手!”银枪呢?哇,她的银枪被踢到火炉里了!“不要打了,齐吾尔,你住不住手?!住不住手?!”她拚命挣扎想甩掉腰上的束缚,可是男与女的差别就在这里,比蛮力永远赢不了。
这时,店铺外已围满人潮,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我要杀了他!”齐吾尔大叫,一臂抱着窦德男,一臂以单掌来去十多招,硬生生把寒歌逼到角落。
“你杀寒歌,我就杀你!”窦德男气得口不择言,却重重打击了齐吾尔的心。
毫无预警,他说停就停,傻楞楞地站着,而寒歌手中的铁夹来不及收势,当面划过,“滋”地轻响,在他右颊烫出一条伤口。
窦德男惊呼一声,挣脱他的手臂,急着查看他颊上烧伤,又急着对寒歌嚷着,“你、你你怎地伤了他?!唉唉……快!你们家祖传的烫伤膏在哪儿?”
打铁铺里多少备有这种药,而张老铁的祖传烫伤膏跟打出来的铁器一样,都是远近驰名的。
“在左边矮柜里,黄色罐子。”寒歌懒懒地道,把铁夹扔下,瞄向外头人潮,“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再瞧下去我要收费了。”
他一说完,所有人即时一哄而散。
这一头,齐吾尔动也不动,脑子里不知想些什么,像石像似的稳稳站着,两眼定定地瞅着忙着取膏药、开罐子、帮他敷药的窦德男,一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