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呀,说得好,”他大声说道,“好一副伶牙俐齿呀!去你的!我才不计较你说的这些俏皮话呢!塞尔登,把人和牲口都给我喂饱了。”
丹尼尔爵士又回到了客栈里。
“好了,迪克,”他说道,“坐下来吧,这儿有上好的啤酒和咸肉,趁你吃饭的时候我来看看那封信。”
说着,丹尼尔爵士将信拆开了,他看着看着眉头便紧锁了起来。看完之后,他坐在那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他直愣愣地盯着迪克说道:
“迪克,你看过这首打油诗了吗?”
小伙子回答说看过了。
“上面还提到了你父亲的名字呢,”丹尼尔爵士继续说道,“某个疯子指责我们那胆小如鼠的教区长,说他杀害了你父亲呢。”
“可是他竭力否认这事呢。”迪克答道。
“是吗?”骑士大声嚷道,声音十分刺耳,“别听他的,他是个话匣子,唠叨起来就像麻雀似的吱吱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等哪天我有空的时候,迪克,我一定亲自把这件事的始末详详细细地说给你听吧。其实,这件事应该怪一个叫达克沃恩的家伙才对。不过,值此艰难时世,难有公理啊。”
“我父亲是不是在莫特教堂旁边被杀害的?”迪克试探着问道,一颗心怦怦直跳。
“你父亲是在莫特教堂与圣林之间的地方被杀的。”丹尼尔爵士冷静地回答道。不过,他疑心地偷偷看了看迪克脸上的表情。“好了,”丹尼尔爵士补充道,“快吃你的饭吧,吃完了我还要你替我送一封信回坦斯多呢。”
迪克有些不高兴地拉长了脸。
“丹尼尔爵士,”他大声说道,“求您让个乡巴佬去送信得了!我恳请让我去前线打仗吧。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奋勇杀敌。”
“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丹尼尔爵上边说边坐下来写信,“不过,迪克,现在还谈不上杀敌取胜。我之所以现在还呆在凯特利就是要等到我掌握了有关战争的确切消息,然后才策马前去加入胜利者一方。别以为我这是怯懦,这不过是明智之举而已,迪克,因为现在在英格兰这块可怜的土地上到处是叛乱,国王的名字和政权也因此而每每不断变换,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说实话,这正是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机会呢。”
丹尼尔爵士说着便背对着迪克,一个人坐到长条形桌子的那一头,开始写信。此刻,他的嘴巴歪到了一边,仿佛那支黑箭已深深地射进了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小谢尔顿正尽情地吃着早餐。突然,他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紧接着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语着。
“我求你不要发出声响,”那个声音说道,“请你发发慈悲,告诉我怎么去圣林。好孩子,我求你看在一个陷于危险和极度痛苦中的灵魂分上,指点我一个安身之所吧。”
“沿着靠风车的那条路走,”迪克同样耳语道,“那条路一直通向铁尔渡口,到了那儿之后你再向人打听吧。”
迪克说着头也不回地继续吃了起来,可是,从眼角处他瞥见一个被人称作约翰的小伙子正偷偷地朝房间外爬去。
“哎呀,”迪克心想,“他不是和我一样大嘛。他刚才是叫我‘好孩子’吗?要是我早知道是这样,我情愿看着这个小贱人吊死,我也不告诉他。好吧,如果他要穿过沼泽地的话,我也许还可以赶上他,到时候我不把他的耳朵给揪下来才怪呢!”
半个小时之后,丹尼尔爵士交给迪克一封信,命令他飞速赶到莫特堡去。迪克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莱辛汉姆派来的信使又急匆匆地赶来了。
“丹尼尔爵士,”那个信使说道,“我敢向您担保,您就要丧失一个立功的机会了。今天破晓之前战斗又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