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扶起,又转头向郭嘉行礼道。“仁(洪)参见军师。”
郭嘉吃力地拱了拱手,回礼道:“见过两位将军。”
曹仁见郭嘉虚弱至此,不由埋怨道:“军师病体如此虚弱,实不应随军出征。”
曹洪也道:“是啊。军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主公岂能饶了我等?”
郭嘉摇了摇头,招手示意曹仁、曹洪围坐火盆旁边,虚弱地说道:“大敌当前。两位将军就不必替本军师地身体担忧了,此次派人将两位将军紧急召来虎牢关实有要事相商,鉴于情势险恶,主公决定改变策略,转守为攻。”
曹洪吃了一惊,失声道:“转守为攻?”
“不错,转守为攻。”郭嘉点了点头,无力地说道,“从函谷关到颖川,延绵千余里,仅凭三万军队一味死守是绝对守不住地,所以,我军只能在次要方向进行有选择地重点防御,在主要方向主动出击,以攻代守!”
曹仁道:“不知道军师决定进攻何处,潼关、河东或者南阳?”
郭嘉凝视着火盆里熊熊燃烧地炭火,混浊地眸子里似有两团幽焰在闪烁,说道:“去南阳,因为马屠夫就在南阳!”
曹洪道:“我军去攻打南阳,万一马屠夫不予理会去进攻颖川怎么办?”
郭嘉苍白地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淡淡的自信,从容说道:“有本军师在,马屠夫绝不敢冒着后路被断的风险去进攻颖川!”
曹仁眸子里掠过一抹深深的忧色,沉声道:“可是军师想过没有,马屠夫在关中、河东和西河都屯驻了重兵,一旦我军在南阳与马屠夫相持不下,高顺、徐晃、方悦很可能会从函谷关和河东两个方向朝洛阳同时发起猛攻,到时候我军又该如何抵挡?”
郭嘉道:“这便是本军师方才所说的有选择的重点防御了,只要文烈(曹休)守住函谷关,将军(曹仁)您守住洛阳,我军就能掐住凉军地咽喉要道,凉军就始终无法大举出关,对颖川也就构不成致命地威胁了。”
曹仁道:“军师,这是不是过于冒险了?常言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函谷关虽然天险,可谁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挡住凉军地猛攻啊!万一函谷关失守,凉军前出关东的通道被打开,那就好比猛虎出了牢笼,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曹仁不愧是曹操地宗族亲信,也算是身经百战,考虑问题就比曹真成熟多了,知道函谷关虽然天险却并非难以攻破,当初马屠夫只有八百乌合之众不也照样攻陷了大汉官军重兵把守的虎牢关?李典地千余兵马不也攻陷了凉军重兵把守地函谷关?
郭嘉起大军进攻南阳。洛阳一带的兵力势必会被抽调一空。到时候函谷关真要有了险情,曹仁就算有心救援也抽不出军队了。
“军师,函谷关、洛阳得失事关重大,必需留下足够的兵力呀!”
郭嘉
刻,问曹仁道:“将军以为留下多少兵力方能确保函失?”
曹仁道:“那得看马屠夫调动多少凉军来攻!若马屠夫以三万大军来攻,则至少需要五千守军,若马屠夫以五万大军来攻。则至少需要一万守军。如果马屠夫调动十万大军来攻。则至少需要……四万守军!”
“四万!?”曹真失声道,“我军在西线地全部兵力也只有三万。仁叔。马屠夫有可能调集十万大军来攻打洛阳和函谷关吗?”
“那可说不好。”曹仁凝声道。“西河郡驻扎着高顺五万大军,河东郡驻扎着徐晃地八千精兵。南阳有马超地两万铁骑。马屠夫平定汉中又新得至少两万汉中降军。除此之外。马屠夫还有甘宁地一万水军,随时可以投入战争。”
'军地细作还是蛮厉害地,能把凉军地兵力配置摸得一清二楚。不过这也和马屠夫鼓励工商业,放任关东商人出入关中、河套、凉州以及漠北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