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看看我这张脸,看看这脸上的疤,这是三十年前留下的。那时候我多大?没有青衫大吧?夏正安将我推倒在竹桩上面,差点戳瞎了眼睛,结果就因为夏正安是个读书苗子,阿爹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我求族中长辈做主,族中的长辈可有替我做主?”
“十五年前,我被夏正安所害,叫人断了子孙根,连男人都做不了,族中,可有人替我做主?”
“现在倒好,不过是把夏青衫那个小兔崽子送去了军营,还没要他的命呢,这就开祠堂、动家法了?呵呵,读书人就这么宝贵?那小兔崽子连个秀才都不算呢?在你们心里就真这么宝贵?”
夏正贤狠狠的吼着,仿佛是要把积攒了几十年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青竹在旁边听着夏正贤的话,惊得是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积年恩怨。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夏正贤?你还要冤枉你二弟多久!三十年前你自己偷了家中的鸡蛋在竹林里烤了吃,遇到正安路过,你慌乱间踩到笋壳滑到了,你偏赖是正安推你,你知道那时候正安离你多远吗?他离你一丈远,你告诉我,他怎么推你?”
“十五年前,你自己婆娘伺候不了,你管不着自己的那根东西,跑去勾搭有夫之妇,被人找上门来,打折了祸根,你怨正安不给你遮掩顶罪……要不是正安替你奔波求药,你早就变成了一堆枯骨。你,你还算是个人吗?明明是一奶同胞,差距怎么这么大,连列祖列宗都替你蒙羞……”
夏明福说道激动之处,又抡起拐杖要打,夏正远连忙拉住夏明福,低声说道:“三叔,青竹还在这里呢……”
夏明福一听,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通红,隔了许久,才不自在的冲青竹说道:“青竹丫头,你先出去,回头叫你你在进来。”
青竹早被夏明福的话给雷得七荤八素,听到夏明福吩咐,呆呆的点了点头,木偶一般的走出了祠堂的大门。
不过,哪怕青竹已经走出了大门,夏正贤的咆哮声依旧传到了青竹的耳中。
“你胡说,你冤枉我,明明是夏正安害我,你到现在还在给他遮掩,你不公,你不配做我们夏氏一族的族长!”
“你不是我夏家的子孙,我……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夏明福的声音从祠堂里传出来,几乎震碎了祠堂屋顶的瓦片。
青竹外焦里嫩的同时,隐隐有些担忧。
果然,青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夏明福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祠堂里就传来一阵惊呼。
“三叔,您怎么了?”
“三哥,三哥你快醒醒!”
……
青竹听到喊声,顾不得女子不得擅入祠堂的禁令(之前是夏明福特许的),转头就往祠堂里面冲去,跑到门口,差点与夏正远碰个正着。
好在夏正远及时停住了脚步,看着青竹喊道:“青竹快来,看看你三叔公这是怎么了。”
青竹顾不上答话,只是感激的冲着夏正远点了点头,就冲进了祠堂。
有夏正远的话,青竹这也不算是擅入祠堂了,虽然事后多半也没人追究,可落下一个话柄总是不好的。
进到祠堂,青竹一眼就看到夏明清和夏明福的小儿子夏正有正扶着夏明福,连忙开口道:“七叔公,六叔,快把三叔公放在地上,让他平躺好。
听到青竹的话,夏正有二话不说,将自己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铺在地上,然后在夏明清的帮助下,将夏明福小心的扶在地上躺好。
青竹快步上前,将手指往夏明福手上一搭,脉弦大而数。再看夏明福的脸色,面赤气粗,牙关紧闭,青竹又靠近夏明福的前胸,侧耳倾听了片刻,心中暗暗着急,这是中风之兆,三叔公可别真中风了,否则的话她得愧疚死。
“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