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了一点——衣裳不是萧铮本人的,当然他不会去偷,至少却是抢来或硬在人身上剥下来,最低限度,也是他在估衣旧货摊上买的便宜货色!
默默地,敖楚戈在沉思,脸上的表情在些阴晦苦涩……萧铮已是脸红脖子粗,他用力挣扎,想动,但因穴道受制,除了只换来一阵阵的抽搐与抖索外,却是无法再做更大幅度的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敖楚戈搜净了身,眼睁睁地目睹敖楚戈在查阅那些令人沮丧尴尬的“秘密”,那些代表着贫困,潦倒,以及窘迫的证据。
在面孔的涨赤之中,萧铮有着掩隐不住的羞辱赧然之色,就好象一个空心佬官在场面上前充壳子,却被人当堂拆穿底细一样,那种窘态,恨不能找条地缝钻将进去,简直窝囊极了,泄气极了……片刻后,敖楚戈又将从萧铮身上搜出的东西一一放回了萧诤的荷包里;他背负着手,神色凝重地在屋中来回蹀踱起来。
再也忍不住了,萧挣双颊上扯,扁着嘴巴,如同带着哭腔般叫骂:“敖楚戈,你这个天打雷劈的野种,你搜我的身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看看我还衬多大个家当,多厚的身底么?你是想搜刮我几文或是要账舍我几文?娘的皮,你是要我好看,要我出丑呀?黑心黑肝的恶棍,杀人不用刀的刽子手,你‘一笑见煞’,不笑也一样能整死人碍……”敖楚戈没有反应,形态却是焦燥又苦闷的,他仍然踱步不停……”吸着气,萧铮又声嘶力竭地拉开嗓门骂:“老子也不怕丢人现眼,我们是穷,不错,日子难过,也是不错,你既然横了心抖漏我们的底,我们也就无啥好硬充的了,但至少,我们还有血性,有骨气,有志节,不似你这狗娘养的,出卖朋友,双手染血,在那把奸刁阴毒伞下过消遥日子,我们也看不中你那几文臭钱,你充其量只是个江湖上的市僧,武林中的暴发户,没什么了不起……”敖楚戈倏然回身,冷叱道:“住口!”正在滔滔叫骂的萧挣,被敖楚戈这声冷厉尖锐的喝叱惊得一颤,他本来还想逞强继续下去,但是,却好象一盆火里兜头浇上了大桶冷水,再也提不起那股子热辣辣的劲道来了。
萧铮也说不出为什么他竟会这样畏慑于敖楚戈的厉色之下,可是事实上他硬是有些寒栗,要想再鼓起心里头的一片火气,偏偏就冷嗖嗖地觉得泛凉,双眼望过去,敖楚戈的神色竟然也现得那等的杀气腾腾,阴云密布!冷森地,敖楚戈道:“不要烦我,老萧,漫骂叫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尤其在我心头不宁的时候,你这样吵扰纠缠,只怕就会给你带来意外!”
萧铮舔舔嘴唇,中气不足地道:“我业已将生死都置之度外,又岂会畏惧于你的恫吓?”敖楚戈重重地道:“别在我面前充英雄,似你此类字号的人物,我见得多了!”
咬咬牙,萧铮道:“像你这种背义轻信的角色是少有!”
注视着对方,敖楚戈缓缓地道:“老萧,你不能上你那张臭嘴安静一下么?我要独自思考一个问题,非常重要的问题,你莫要逼得我封你的嘴!”
萧铮的面孔上掠过一抹惊惶之色,他圆睁双眼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思量如何暗算他们,如何谋害他们!敖楚戈,你这狠心狗肺的东西,我不会让你得逞,我拼了一死,也要阻止你的毒计,揭发你的阴谋!”
敖楚戈寒着脸道:“你少在那里自作聪明!”
萧铮鼓足勇气道:“好个赶尽杀绝的刽子手,屠夫,敖楚戈,你不用妄想你的阴毒陷阱能够派上用场,我会警告他们,叫他们小心你的圈套!”
敖楚戈忽然笑了:“你怎么晓得我是在盘算设陷阱,摆圈套?而你又如何去警告他们各位小心?”窒了窒,萧铮张口结舌了一会,方始悻悻地道:“我自有法子……总之,我不可能任你陷害他们……”敖楚戈道:“老萧,打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样精明?居然可以猜中人家的意念,看透别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