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喜道:“香岩寺!寺庙!是了,寺庙是永不会多问一句的,茶是好是坏他们都会一样地喝,也会给往来香客们喝,如此一来整个儿物华都会知道这个味道了。”
曦和轻蔑地笑了一声,神色和慕垂凉简直一模一样,她稚声说:“该送春穗儿一些。”
云卿笑说:“这是自然的,可今儿不能给。慕家不是一个人知道蒋宽送了茶来,我今儿就全赏了春穗儿,也太扎眼了些。”
曦和一时便不说话了。倒是云卿,待和蒹葭商量罢香岩寺送茶的事,渐渐觉得心头热切一分一分冷却下来,望着津津有味吃糕点的曦和总觉手心里有些冷汗,于是不禁想起初次见慕垂凉时的场景,当年他也不过孩子模样,明明身中一刀奄奄一息,眼底嘴角却都有嘲讽味道,这曦和简直骨子里都随了他。
“想什么呢?”一手搭在她肩上。云卿一激灵,低低惊呼一声猛然跳起来。
慕垂凉却看着两个娃儿,难掩厌恶地收起折扇,轻轻冷笑了一下。昭和默默缩回了探向糕点的手,曦和则根本没瞧见慕垂凉似的,指着昭和嘴角说:“哥哥嘴角粘了一块枣泥儿。”
蒹葭如今亦不喜慕垂凉,便躲开她二人上前伺候两个小的,黄庆儿就更尴尬了,也是巴巴地看向两个娃儿一心想找些事做。云卿见有些僵,便对慕垂凉笑说:“老爷子要看孩子,着我带他们过去一趟。我想着你不准我出门,所以干脆等你回来了咱们一块儿去。还有些事需跟你商量。”
慕垂凉听她竟没有问蒋婉之事的意思,略犹疑了一会儿,先前怒气消减了大半,叹口气说:“好。让他们先走,你跟着我,我有事与你说。”
066 清冽
蒹葭和黄庆儿带着两个小娃儿走在前,慕垂凉与云卿跟在后面,刻意与他们拉开了距离。慕垂凉道:“方才我话重了些。”
云卿听他如此说,更加愧疚说:“是我不对在先。我不够慎重,给你添麻烦了。”
慕垂凉便拧了眉毛,粗声粗气说:“对,的确是你不对。”
“我……”云卿欲辩不能,十分沮丧。
“好了好了,”慕垂凉拍拍她的头说,“有我在呢,多大点子事。”
云卿便笑了,几步跟上他,乖乖顺顺随他向前走。她最喜听他说这话,再者,这满物华还有谁能说得出这如此令她安心的话?
慕垂凉便看着前边小娃儿,漫不经心把玩着折扇说:“咱们一个一个说。头一个,那老瞎子,你以后莫再查了,此人我早就知道,也着手查过,他的确知道一些旧事,但所言并非全部属实,且他背后之人是四族中人,你再查恐要引火烧身。”
“可是就放任不管吗?”云卿在旁小声提醒说,“若老瞎子是受人指使,更该查下去了。老瞎子那话是故意提醒蒋家,让他们显摆光鲜之余,也别忘了当初造的孽。换言之,就是明明白白告诉蒋家,蒋家有把柄在他手上呢,让蒋家别过分嚣张。他这是成心膈应蒋家呢!”
慕垂凉点头说:“是,可你能怎的?我身在四族,又称四族之子,天时地利人和也多年未能查出,换做你便查得出了?若对方有心戳四族痛处,那即便我们不去查,他也迟早会自己跳出来的。可你别忘了,当初你查郑中扉被我知道,我才猜到你身份,如今你若执意追查这老瞎子,恐他背后之人也会查到你。可我不愿见此,我要你平平安安的,你这一生若败,也只能败在我手上,所以听我的,不要任性去冒险。”
云卿微微红了脸,假意看路旁廊檐下一架藤萝,听慕垂凉一直不开口,想来是在等她回话,方点头应下,乖顺说:“好。”
慕垂凉心情这才略好一些,握住她手,更加亲昵地往他身旁拉近一些,不紧不慢说:“知道听话就好。那么就是第二件事,第二件,蒋家。蒋婉今天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