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将他留在军中效力。在他看来,吕本中就算还朝,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成天和公文打交道。在郎中遍地走,官员多如狗的京城也就是个芥子般的人物。实际上,在真实的历史上,七年后的绍兴六年,他才被赵构赐了个进士出身,任起居舍人一职,得了个闲差。
真正在政坛上有所表现要等到绍兴九年升任中书舍人,兼侍讲的时候,依旧是个没有多少权力的官职。后来因为得罪秦桧,被罢官免职,忧愤而死。
吕老头手段毒辣,与其让他回京城就这么毫无作为地过一辈子,还不如留在自己身边使用。没错,这人不是个君子,品性也恶劣。可我用的是他的才能,惟才是举嘛!
试想,有他的之才,再有剽勇善战的泗州军,这个吕本中未必就不能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人物。
可是,看到大家都在笑,笑得一脸的不屑,就连吕本中也是眼含讽刺。王慎突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身份低下的武人,而吕本中却是正经的朝廷文官,用他做自己幕僚那不是荒唐吗?
王慎心中一凉,看来,现实和小说不太一样,并不能虎躯一震,就让天下的大名士和各路英雄好汉纳头便拜,忠诚度一百。
他心中虽然恼火,但表面上却装出没有听到的样子,微笑道:“安陆张用、曹成匪患何足挂齿,举手就能平了。既然东莱先生不愿意留下耳提面命王某,只能表示遗憾了。”
李横“哦”一声:“王将军既然有平定张、曹等贼的雄心,某很是欣慰。不过,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大意,某会拿出个章程来的,王将军到时候遵照执行就是了。”
这已经是要夺去王慎军权的架势了。
王慎眉毛一扬,看来,这厮不是个好相处的。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是挂个置制使的头衔,如果识相坐在城中做个太平相公,泗州军但凡得了功劳,表面上也会分润他一些。现在看来,大家只怕是不能好好合作了。
“彦平,你刚到蕲、黄,还得有个了解熟悉军情的过程,平日里要多向王将军垂询,道思毕竟和贼军打过交道,有熟悉地方民情。确实,兵者,国之大事,必须慎而又慎,才好谋定而后动。”吕本中忙来打圆场:“道思,好了,我已醉,今天就到这里。你刚拿下蕲春,军务繁忙,我也不打搅了。明日一早,老夫就会去临安府。”
心中却对李横有些不以为然:这个李彦平,真是个书生!你就算要掌军,也得好生笼络军中将士,分化瓦解徐为之图。一来,两眼一抹黑就急吼吼地对军务指手画脚,恩义未结,谁拿你当回事。现在可是建炎年,朝廷威望不行,不比得宣和年了。
这些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士卒,眼睛里只有他们的将帅,朝廷和官家是谁可识不得。他们今天可以为官兵,明日可以为匪,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李彦平的才具也有限得很呀!
第二百零五章 临别礼物(一)
第二日,吕本中向王慎讨了一条船,携小桃得三位小妾启程去临安。
按说,吕老头在蕲春搞出这么大动静,军中将士都已经恨他入骨,不来找他麻烦已是客气的了。可是,出乎吕本中的意料,王慎却亲自过来送行。
王慎本欲留吕本中在自己幕中效力,结果闹了个笑话。虽然对这老头很是气恼,可想起大家这两三个月的相处,心中突然有些不舍。说起来,这是他穿越到宋朝之后第一个和自己谈得来的人。
军中别的将士,因为和他因为是上下级关系,说起话来也不可能深到那一步。至于岳云,或许不会给王慎面子,可毕竟是个毛孩子,有的话说出来,他也未必懂。
说起来,吕本中算是第一个和王慎平等交流之人。且,二人说话时,刚说上半句,对方就能明白接下来的下半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