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顾怜。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像猫抓了心,又痒又痛。他想要她快乐,想要她笑着叫他的名字,可是,她就要死了。
第一次, 一种情绪蔓延在四肢百骸,那种滋味叫——无助。
寒冷侵袭,顾怜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抱紧了身体。从前宫里的老宫女曾说,人在死前会想起自己最在乎的东西。顾怜脑中空空的,她努力去想那个最在乎的东西。
卫国?不是。她冷得连卫国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顾孝王?不是,她渴得连他的声音都不记得了。
洛朔?不是……她固执的否认,否认得眼前只有他的笑,笑得那样灿烂,灿烂得刺痛了她的眼睛,泪水缓缓流下。
他曾说不要哭,如果他不在她身边怎么办。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可是现在,她只想找个没有他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怎么又哭了,我说过,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的哭,可是我不在了,就要坚强。”洛朔轻叹一声,白鹤般翩然落在她身旁,垂眸看沙里蜷缩的女人。
顾怜抬头,沙漠的月光格外圆格外亮,照亮了整个沙漠,夜晚的沙漠和白天一样明亮。顾怜清晰的看见月亮的前面,那人一袭月白的袍子,风尘仆仆,手中的扇子不见了踪影,他紧锁了眉头,嘴角再没有那蛊惑人心的笑。
“傻瓜,你以为躲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俯身靠近,脸颊紧紧的贴在她耳边,极力隐忍着,那声音咬牙切齿,不知是怒还是喜。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下次再跑,我就挑断你的脚筋,让你永远无法逃离我身边。”
她以为是幻觉,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她无声的轻叹一声,彻底的昏死过去。
他还是找到了。
因为我喜欢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格外吵闹,顾怜被窗外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洛朔就在床边,他低头认真的剥着杏仁,丝毫没注意到醒来的顾怜。
见到他,顾怜一阵恍惚,仿佛做了一个很远的梦,梦里她去了楚国,去了端流山庄,去了河灯会。洛朔就在她面前,剥着杏仁,突然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他抬头,正对上她的目光。
他笑吟吟的端起盘子,举着剥好的杏仁讨好的对她说:“她们说你喜欢吃杏仁,我给你都剥好了。”
顾怜沙哑着声音问:“为什么?”
洛朔没脸没皮的笑,道:“因为我喜欢你。”
顾怜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最后只得沉默,这时房门打开,墨走了进来,他一直守在门外,昨晚上洛朔在沙漠里找到了他们,带着他们穿过沙漠来到了海市。墨不知道洛朔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洛朔受伤了。
在沙漠中他用法力带着顾怜和他离开沙漠,胸口溢出的血染红了他月白的袍子,来到海市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关在房子调息了大半夜脸色才恢复正常,可是,胸口的伤却扩大了,稍大的动作血就会溢出来。
现在的洛朔脆弱得连水妖都可以杀了他。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上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伤?!
洛朔冷冷的吩咐墨,不要告诉顾怜,为了顾怜好。
为了顾怜好,墨觉得自己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何况是替洛朔隐瞒。
顾怜微微抬头,看着进来的墨,问:“这里是哪里?”
墨回答:“海市。”
顾怜眼前一亮,一骨碌的爬起来,跑到窗台推开窗户,喧闹之声随着她推开的窗陡地变大,楼下是往来的商人,车马如龙,好不热闹。
这里就是海市。
水妖们围拢过来,缠绕在顾怜身边,道:“夫人,听说海市有卖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