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让人类重新审视自我。
带着重生者的心态重新审视《阿凡达》这部视觉盛宴,科技进步创造出的华丽纵然让林明阳惊叹,但却并没能让他感动。《阿凡达》技术上的巅峰位置毋庸置疑,但从电影本身来讲,却乏善可陈——甚至可以说缺乏原创性。抛开整个创意与《风中奇缘》的相似,在众多场景中都能找到《天空之城》的影子;灵魂之树下的治疗仪式和《幽灵公主》中湖边的一幕如出一辙;人形机器战甲不能追溯回高达也至少可以说和沃卓斯基的《黑客帝国》有部分雷同,而片中悬浮半空的哈里路亚山更是酷似徐克的《新蜀山》。
但是这部影片同时又透着“圈地运动”、“殖民扩张”、“越战”、“拆迁”、“森林砍伐”等很多历史血案和人类社会现实问题的残酷影子,这份社会责任感,是让林明阳在卡梅隆无以伦比的电影技术**之外最佩服他的一点。尤其是电影中特意提到了人类“以恐怖主义对付恐怖主义”和“预先军事打击”的野蛮残忍,矛头直指当今的美国政府。
这份独立的电影精神让整部影片的内涵骤然拔高,而影片巧妙的比喻更是透出一种自省的意味,这在好莱坞电影之中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在剧本的最后,男主角杰克说了一句:“他们还会回来的,就像永不停歇的雨”
前世林明阳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些小小的诋毁。那时候他心想着美国人也太能扯了,不就是为了拍一个续集么,非得安上这样一个大义凛然的借口。而有了重生的体悟,林明阳再看到这句熟悉的话时,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感慨。
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一位印第安酋长的著名演讲,在《给美国政府的答复》中,他这样说道:“白人酋长说,华盛顿的大酋长向我们友好致意…他的人民众多,犹如覆盖着广阔原野的青草,而我的人民稀少,就像风摧雨袭过后平原上稀疏的树木…他们愿意购买我们的土地,同时也愿意留下适量的土地让我们舒适的生存。这看来确实很公道,甚至很慷慨,因为红种人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尊重的权力。”
如果这位酋长生活在现代,他肯定能够猜到《阿凡达》故事的结局:印第安人再也守不住祖先的土地,那些白人殖民者端着他们的步枪,一波又一波地出现在地平线上。
这位印第安人酋长叫做西雅图,美国西北部的最大城市以他的名字命名。写下这封信后,他最终还是率领部族,迁入政府指定的保护区,永远失去了祖祖辈辈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而影片中潘多拉星球上的原住民纳威人的遭遇和美洲大陆上印第安人的遭遇是何等的相似,作为美国的“原住民” ,第安人生活在贫困线下,暴力犯罪率是全国平均水平的20倍以上,人口中受大学教育的比率则是平均值的1/2。
在一缕袅袅的咖啡清香中,林明阳开始了自己的陈述,在剧组里一向表现得漏*点四射的卡梅隆这时候则自觉安静的充当起了倾听者。
“在《阿凡达》的剧情中,我认为潘朵拉星球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比喻,它富饶却危险,美丽而致命,吸引了无数自觉勇敢的探险者,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500年前,探险者们受“黄金帝国”的诱惑和荷尔蒙的驱使铤而走险;而对于潘朵拉星球的掠夺者们来说,“阿凡达化身”的出现让生命——这种冒险活动的最低筹码也可以不被支付。”
“对于白人和其他没有切肤之痛的种族而言,这是一场角色扮演游戏:可以游览新世界,骑六条腿的马,顺带泡土著妹妹。可是对于纳威人来说,对于印第安人来说,对于非洲土著来说,对于那些面对着火枪和大炮的,祖祖辈辈生活在他们‘自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