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
船至扬州自是先往水天阁院拜会陈一哲,当唐松与袁三山到时,只见这个往日僻静的城郊之地却是热闹到了不堪的地步,除了那些个身穿儒服的读书人之外,尚有许多地方黔首百姓携了鸡鸭鱼酒等物来探看陈一哲。此时盛况说一声门庭若市也丝毫不过分。…;
目睹此状,袁三山竟然忍不住的泪水横流,“公道自在人心”
这一次三人的重聚与相见直让人唏嘘不已,哲翁未开言先流泪。随即向两人做躬身大礼。
袁三山涕泪再出,唐松也不免湿了眼睛。两人忙还礼不迭,这一次含泪对拜的情景传出后。引得江南无数士子为之心摇神驰。患难与共,不离不弃,以为其云天高义可比汉末桃园三结义者也。
是日,哲翁摒绝外客,与明月高楼书房中把酒,其间又哭又笑又饮,直到月上三更方散。
直到第二天下午,醒酒之后的唐松才回到小院。
面对归来的他,水晶的眼中似是万年不变的云淡风轻终于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唐松见之居然有些心疼。
拉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了几下后,唐松才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放手时水晶却不肯松手了,唐松便牵着她的手向后院走去,脑海中油然想起当日两人在神都洛阳第一次牵手的情景,有融融暖意自胸中流出。
方入后院就见着太平,太平先是看看他的人,复又看看他牵着水晶的手,脸上似笑非笑,“谁能想到张柬之居然有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孙女?金屋藏娇,唐松你好艳福”
唐松闻言但只笑笑,也没有多解释什么,牵着水晶进了屋子,正在这时,有上官明送来了一封私信。
唐松展信读过之后哈哈大笑出声,迎着太平的眼神不等她问先自道:“这是陈子昂陈伯玉的来书,他已接到吏部文书,着其出任安宜县令,即日便将出京赴任”
“你那通科新学校就设在安宜吧?”
唐松点头,太平笑笑后蓦然道:“是时候了,你何时动身?”
至少在合作期间唐松无意向太平隐瞒什么,包括刚才主动告知他陈子昂来信内容都是在示以坦诚,他想为随后的事情打下一个尽量好的基础。
“再过几日吧,总要将此间的事情都安排妥帖了才能走”
“好,我等你同行”
随后几日唐松陆续拜会了陆象先及扬州市舶使司,市舶使这里无需说的更多,倒是陆象先接任扬州刺史,对于设在安宜的通科学堂实是大有裨益。依陆氏父子对通科的态度,即便唐松要暂时离开扬州也尽可放心了。
拜会完两人,唐松又走了一趟水天阁院。陈一哲出来后声望日隆,清音文社也解除封禁走上了正轨,这一块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随后他又与上官明及于东军一番密谈,一并将该安排的事情都给安排妥当。
最后,唐松留了一封给陈子昂的书信,待这些事情办完已是五日之后。唐松就此踏上了返回神都洛阳的长途。
艳阳高照中,唐松眯眼将前面那高大的城墙看了许久后,策马缓缓走进了洛阳城。
方入城门就听到前方传来一片熙熙攘攘的喧闹声,放眼看去,人行如织,尤其是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胡人们益发的多了。
神都洛阳,自武则天定都于此后其变化的速度真是日新月异,正在唐松随意探看时。蓦觉臂上一紧,就见着身侧的人群里走出一个身做男装的女子,头上戴着一顶垂下覆面长纱的雕胡帽。
帽纱轻挑,一现即隐。惊鸿一瞥间露出的是上官婉儿那张艳色无双的俏脸。…;
“你……怎么来了?”虽然早在信中告知了归期,但在这里见到她还是让唐松大惊喜,毕竟上官婉儿的身份太敏感,又是圣神皇帝须臾离不得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