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娘的手,察觉母亲想抛下她离开。
「娘,带我一起回去吧!」
「不行。」司徒夫人轻声哄着她:「斌儿乖,听话!」
「娘,不要丢下我。」司徒斌儿开始哭泣,不停的恳求母亲,最后司徒夫人不得不甩掉她的手,掩面而去。
「娘!」
司徒斌儿想挣开那些箝住她的手却不能如愿,她声嘶力竭的叫喊母亲,小小的身子哭得哆嗦个不停。厚重的木门砰一声关上,隔绝司徒夫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司徒斌儿的哭叫声悲哀地回响在华丽的庭院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司徒斌儿日日翘首盼望,等待母亲来接她回去的希望终究还是落了空。
不久,残酷的现实告诉她,母亲已将她卖给了这栋大宅的主人,而她所见到的那个艳丽的女人,正是拥有她的鸨母,人称「晴姨」,她后来就改称她为娘。
拥月楼,其实就是家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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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代后,狎妓冶游蔚然成风,上自朝廷当权的显贵,下至地方牧守、宦途潦倒的仕绅,以迄行商走贩,都喜欢到烟花柳巷寻欢作乐。而秦楼楚馆中的娼妓,一般都出身低微,鸨母们为了迎合士大夫,便教她们从小学习弹唱歌舞、琴棋书画,因此有那么几个由于聪明美貌、多才多艺而声名大噪。
司徒斌儿年纪虽幼,但实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加上出身书香世家,气质出众,容貌才学高出寻常佳丽甚多。所以当她到了十五岁正式挂牌接客时,早已声名远播、名闻遐尔,慕名而来的人不知凡几,她轻易的就夺得「花中之魁」的头衔,艳冠江南。一时富豪子弟、王孙公子、乡绅达官纷纷遣人来说,要出千金娶她为妾,或为歌姬,但都被晴姨一一回绝。
司徒斌儿长大后更见夺目,拥月楼前常见车马朝夕填门的盛况。司徒斌儿有时乘兴才会见见客人,但她很少好颜相待,谁知她那冷淡的性子却使男人更加的痴迷和趋之若骛。她的身价一日高过一日,晴姨乐见其成,并不急着把她的初夜许给任何人,以她的清倌之身,将来还怕没有人肯出天价买下她的身子吗?
依照惯例,所有的姑娘进了青楼就要抛弃自己的本名,另取名字,晴姨就曾问过她:「斌儿,你有没有属意的名字?」
司徒斌儿当时正倚着高几在看一本诗集,几上放着一壶香茗。
她头也没抬的道:「就让姨娘决定吧。我没有意见。」
反正来这儿的人都是寻欢作乐,醉翁之意不在酒。何况处在风尘,迎来送往,十年、二十年之后,红颜凋零,花谢人亡两不知,不如就由晴姨随便取个名字了事。
晴姨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还是这副冷淡性子,一点都不理人。」
她认真的瞧着司徒斌儿,思索了一会后道:「你就像云彩一样的美丽、易变,就叫你『惜云』吧!希望将来不管是谁得到你,都能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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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两年就过去了。
拥月楼的姑娘都要在梳拢后才能分配一间房间,晴姨却为了司徒斌儿破例。
司徒斌儿喜爱幽静,晴姨就为她在拥月楼近太湖边上临水而建映香水榭,三面临水,有曲廊通往大宅,透过精巧的漏窗,撷取外间景色,引进太湖的波光潋灧。
声名大涨后的司徒斌儿拥有另一项特权——她可以就来访的客人,选择见或不见。偶有不能得罪的客人或一掷万金的富家公子来访,而司徒斌儿拒见时,晴姨才会施压。
这些前来寻欢买笑的客人,大都是贪恋她的姿色而曲意奉承、大量馈赠,不过是为了在她身上得到回报,但在众多爱慕者中,也有一些谈吐不凡的文雅之士或是高贵风流的王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