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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1 / 5)

第一章

初春的江南,绿柳垂湖,半个太湖水面都浮着碧绿的荷叶、菱叶,湖面上笼着轻烟薄雾,极目望去,只见烟波浩淼,远水接天。

在邻近湖畔的一座雅致的水榭里,高起的观景楼角度极好,可以视线无碍的远眺太湖的风景,敞开的窗户中微现一抹轻绿色的绝美身影,引得湖上过往船只中的游人,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

那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肌肤胜雪,清雅绝丽。她穿着一袭淡绿的衣衫,阳光照在她白里泛红的脸蛋上,更映得她皓肤如玉,好似透明一般。

一般女子有着如此让人欣羡的美貌,那是要让男人珍惜宝贝的,深怕那绝色有了一丝一毫的毁损。但她痛恨自己的容貌,无可避免的在揽镜自照时,总会想到那些恶毒的人言,那些话语所造成的伤痛常在黑夜中,撕扯她的心。

她斜倚窗台,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执着团扇象牙柄的尾端轻轻的转着,漫不经心的望着湖上的画舫、渔人轻快的扁舟和水乡姑娘的采菱船交梭的来去,间歇傅来的是悠扬的歌声,轻贴在水面远远的傅送。湖畔的风景历久如一日,湖面上永远有依湖维生的渔家辛勤来去,也永远有访客乘着画舫自在的游山玩水。

恍惚间,她突然有种时间错置的茫然感,好似回到了八年前,那个荷叶盈绿的季节。那一年,疼爱她的父亲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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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

一个约莫九岁的小女孩轻巧的跑过正房前的庭院,不时的蹑足回望,灵动的双眼滴溜溜的转着,一副正要做坏事、又怕被捉到般的心虚表情。

「爹爹。」司徒斌儿轻轻喊着。她踮着脚尖,小小的脸蛋贴着外敞的窗子,看着房内病榻上的司徒昱。

她知道爹爹生病了,大人都不许她进去探视,全家只有娘和几个仆妇可以进去爹爹的房问。可是爹爹已经卧病许久了,司徒斌儿好怀念以前的时光,那时爹爹会带她去太湖游湖、采红菱。

「斌儿?是你吗?」司徒昱声音虚弱的问道。

「对。爹爹,你好些了吗?」

女儿稚幼天真的声音传来,让司徒昱一阵泪眼蒙胧,他勉强的半坐起身,看到她小小的黑色头颅紧贴着对她而言过高的窗台。「好些了,你来看我吗?」

「对。可是娘说不许来看爹爹,不然我也会生病。」

大夫才刚看过病情,当司徒夫人送他出去时,司徒斌儿就乘机溜了过来。

「那就听话不要来,不然你娘会伤心的。」

「可是我好久没看到爹爹了嘛……」司徒斌儿小脸一皱,顿感委屈。「爹爹,我可不可以进去?」

「你不怕生病吗?」

「不怕。」她大声的回答,小小年纪还不知道缠绵病榻的痛楚。

司徒昱微笑道:「那就进来吧。我不会告诉你娘的。」

司徒斌儿推开门,走到床前,好奇的打量消瘦的父亲。「爹爹,你好瘦喔!」

「我生病了啊!」他看着自己向来最宠爱的女儿。「你有什么想和爹爹说的?」

司徒斌儿想了一想,「没有,只是想看到你而已。」

「那现在呢?」他揉揉她的黑发。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盹的说:「我想睡了。」

司徒昱笑了笑,掀开棉被。司徒斌儿欢呼一声,朝被窝里钻去,不知道惊觉司徒昱高得吓人的体温意味着什么。

司徒斌儿不一会就睡着了,司徒昱疼爱的抚顺着她的发,「还这么小孩子性,那将来爹爹走了,谁来照顾你啊?」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斌儿迷迷糊糊的知道有人抱起她,她睡眼惺忪的问:「嬷嬷?」

抱着她的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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