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倒便宜我们来接近这个不安定分子。”
拓跋珪暗道安叔确实想得远。柔然……在他看来,远排在贺兰、独孤、铁弗、吐突邻等等诸部之后,安叔竟已想到以后怎么离间它?他确定真用得上么?
带点好笑的表情,他道:“匹候跋这么好说动,我不信。”
“不信?”安同的胡子要翘上天,得意的哼哼,从怀中抽出一把带鞘的金灿灿的匕首,“瞧瞧,这就是他临别所赠。”
又是黄金镶又是宝石嵌,拓跋珪想匹候跋也不笨嘛,送得这么合安叔口味。不过越看越觉得刀型有些眼熟,他猛一拍腿:“嘿,无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将刀身抽开,果然,在同一位置,他发现了一个相同标记,郁久闾、郁久闾,原来那人头竟是柔然王族的标记!
作者有话要说:
☆、木骨闾莲
“仪儿,这是雕翎箭,这是紫胎弓,你掂掂,还记得吗?”宴毕,拓跋珪回营,听得一个声音在帐中道。
拓跋仪斜斜坐着,不打劲的看着贺兰姜在他面前摆弄的巨大长弓,兴致缺缺的样子。贺兰姜反复问了几次,无奈放下长弓,转身搬出一只匣子。
“这个呢,鸣镝,你小时候最先接触的弓箭,你哥哥送给你的,记不记得?”
“哥哥……送的?”
“是啊是啊,”贺兰姜见他有反应了,高兴得把它塞到他手里,比划着搭弓开箭的动作:“像这样——对对对,你射出去,它会响的哟!”
拓跋仪半信半疑歪歪扭扭地一拉弓弦,箭头“呜”的带出声响飞上,没多高又“啪”地掉了下来。
贺兰姜难免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再取出另一把弓:“来,仪儿,这也是你哥哥送的,还是他亲手做的呢。”拓跋仪眨眨眼,接过小小的刺柏弓。
弓身光滑,弓头弓尾两处的木纹因年代久远似乎有些绷裂,不过用牛皮紧紧扎了,可见主人十分爱护。
“也是哥哥送的?”他缓缓抚摩着。
“嗯,仪儿后来成为草原上最好的箭手,说不定就是因为哥哥常送你这些东西呢。”
“嘿嘿,我可只是送给他玩的而已。”
拓跋珪接话,大踏步进来。
“哥!”拓跋仪一跃而起。
拓跋珪接住他,身体受冲击倒退两步,苦笑:“阿仪,我可不是你老爸——”
贺兰姜真希望二儿子也能对她这样,可惜……她笑道:“他难得对人亲昵。”
“小时候还好,我知道他现在也相当于小时候,可人毕竟已经长得长胳膊长腿了,别看他瘦,这身也不轻哩!”拓跋珪无奈的任二弟熊抱在他颈上,一边朝母亲走来。
拓跋仪只是窝在他肩头笑。
拓跋珪掰住他右手指着“指韘”道:“知不知道,这个也是我送给你的?”
拓跋仪看看拇指上的毛皮,摇头,又点头。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呀?”
拓跋仪用力点头:“哥哥送我的,我就知道。”
拓跋珪大笑:“瞧瞧瞧瞧,我还不知阿仪原来也会拍马屁呢!”
贺兰姜却道:“他十分依赖你,你不明白?”
“我明白,只是——哈哈,只是实在很少见阿仪这样了,总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啊。”
“以前也许他认为自己长大了,放在心里并不表现出来。珪儿,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厉害至极却又十分相信你的弟弟。”
今日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是呀,草原上第一的神箭手呢,要是成为谁的对头,估计他都该一天到晚担心自己的脑袋——”拓跋珪眯起一只眼,做个瞄准的姿势:“咻!一箭穿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