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给带消息。”
“道生?长孙道生吗?哈,你怎么认识那家伙的,他可是——”他摇头,“我哪儿管得到他!”
嗯?可是道生明明说他受了安同之托告知他拓跋仪重病一事。
“他有一个夹着五根胡子的脂珀,所以我才——”
三根胡子是非常非常重要,那五根胡子意味着什么?得知消息的那一刹,他以为阿仪……
“我没必要撒谎,至于那脂珀……”
“是假的?”
“不是,只是他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人……”安同总算扭过头来瞅他,良久,却换了个话题:“大翁君,虽然我知道一个人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但是,处在你这个位置上——如果你有心——你该明白,任性是你必须要屏弃的东西,你明白吗?”
拓跋珪低头:“你是说我离开半年的事?阿妈不是——”
“不关她的事,她已经将你掩护得很好,但我知道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大翁君——你既然得了这个称呼,就该做在这个称呼下你应该做的事。当然,也有可能你确实是出外长见识去了,但是,我们刚从独孤部逃出来,根基未深,人脉尚浅,作为核心人物的你竟然一句话没跟大家说明就消失掉,你让大家伙儿心里怎么想?”
“我——”
“此次柔然之行,本来我是有私心的,我想大不了当回我的商人,多逍遥自在……可是被阿遵看穿,他不是多话之人,但一路上每次说话必提及你,说你的好处,还支使着闪电看紧我……拓跋珪,”他换了称呼,似笑似叹:“你究竟明不明白你有多好的兄弟?”
拓跋珪抬头望远处正和拓跋烈谈笑的堂兄,后者发觉他瞧他,颔首一笑。
他的心热了。扬起一边眉毛,他道:“安叔,你说得对,这一次是我任性,但我并不后悔。我为什么敢走?——因为我知道有阿妈和你们在,谁都可以不管我不要我,但你们永远不会——是,我是把你们当成了恃仗,我知道这也是不应该的,汉人有句话叫‘君不密,则失臣’,这也是身为大翁君要谨慎的事。但是,为什么不能有真正的信任呢?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但在我们还能够的时候,为什么不试试呢?为什么你们信任我,而我不可以信任你们呢?”
安同张大了嘴,脸上严肃神情终于失去,苦笑:“罢罢罢,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你这种人,难怪他们都要跟着你……信任啊……你不怕以后头破血流?”
“也许吧,”拓跋珪的声音黯了下去:“也许有一天……但他们没背叛我之前,我决不背叛他们。”
安同没有说话,他想,少年的愿望虽好,可惜世事常非人所愿。
可是,不也正因为有如此蓬勃朝气,才会让人觉得世上有光明的一面不是么?
他恢复常态,又开始起劲儿的捋他的红胡子:“哦呀呀,说到柔然,大翁君对他们熟不熟?”
拓跋珪笑了,知道安叔不会再提他的老本行。“我知他们一向游牧在阴山以北頞根河以南,全民信奉萨满,并以为国师。现任族主为郁久闾温纥提,有个儿子叫社仑,与铁弗交好。”
“是的,不过社仑只是温纥提众子之一。关于温纥提此人,据我观察,应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类,大翁君不必担心。”
“可是万一哪日铁弗要攻我,他当帮凶怎么办?”
安同点头:“这个问题我考虑过,所以我找到一个人,也姓郁久闾,名匹候跋。”
“嗯?”
“匹候跋乃温纥提堂兄,当年就谁该继承族主的问题,柔然内部分成两派,结果温纥提获胜,于是匹候跋被赶到一块小地方去了。”
“匹候跋并不服气?”
“对,要我是温纥提,早就解决掉他。可惜温的个性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