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罗校长的高足,被罗校长从清华带来中央大学的。我知道明诚你时间宝贵,所以专门派小郭给你做助手,帮忙处理一些历史系的琐碎事务。”
“你好,郭教授。”周赫煊伸手道。
郭廷以连忙跟周赫煊握手,恭敬且崇拜地说:“周先生,我曾在清华大学听您讲人类文明史,受益匪浅,三生有幸。可惜您当时没把课讲完,现在我对这门课还有诸多疑问。”
“咳咳,我比较忙。”周赫煊有些尴尬,他在清华和北大讲课都挖坑不填的。
郭廷以也算民国学术界的小牛了,后来被誉为“中国近代史的拓荒者”,将担任中央大学下下下任历史系主任。他是罗家伦的学生,胡适的徒孙,在周赫煊面前属于小辈,所以把态度放得极低。
周赫煊直接问:“历史系现在情况如何?”
郭廷以拿出一份花名册说:“由于战乱影响,很多学生没有随校内迁,而是返回老家跟亲人团聚,整个历史系现在只有40多名学生,其中大二和大三的学生人数最多。历史系教授和讲师,现有五人,加上周先生就是六人。”
周赫煊摇头苦笑:“六个老师教四十多名学生,学生们忙得过来吗?”
“等明年招生就好了,学生人数肯定能多起来,一些原有的学生也会陆续赶来。”郭廷以说。
周赫煊问道:“我想教人类文明史和全球通史,这两门课的老师是谁?”
郭廷以道:“中央大学没有设立人类文明史课程,全球通史的老师是沈刚伯先生。另外,沈刚伯先生还同时教授西洋上古史、西洋通史、希腊史、罗马史、英国史、俄国史、印度史、法国大革命史和西洋文化概论。”
汗,原来是沈刚伯啊,又一位民国时期的史学界大牛。这位先生不仅是中西方历史全才,而且还是中国边疆史研究的主要推动者抗战期间,他为了培养学生的爱国精神,特地开设新僵史、蒙古史和东北史等课程。
还好,沈刚伯一人身兼十门课的老师,周赫煊跑来教全球通史不算抢他饭碗。
郭廷以又拿出一张表格:“周先生,这是我为您设置的课程表,请过目,看是否需要修改。”
周赫煊只瞟了一眼,便说道:“把我要教的两门课,全部调到星期天。上午教全球通史,下午教人类文明史,让中央大学和重庆大学的历史系学生都来听,不愿来的也不强求,这两门课属于辅修。”
“星期天?那学生们岂不是没有假期了。”郭廷以惊讶道。
民国时期的学生,没有双休,每周只有星期日这一天假期。
周赫煊直接说道:“我要上大课,不分年级,必然打乱其他老师的教学秩序,所以还是把课程放在星期天为好。”
郭廷以道:“那行,我立刻就去通知。”
转眼就是周末,周赫煊坐船来到学校,直奔一间为他专设的大教室其实是重庆大学的礼堂。
偌大的礼堂人满为患,不但两校的历史系学生来听课,其他科系的学生也跑来了,而且还夹杂着不少讲师和教授。
周赫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头,愣了愣,随即笑道:“人很多啊。”
重庆大学和中央大学的历史系老师全来了,比如未来东北边疆史的大牛金毓黻。此君以前在东北大学当教授,还做过辽宁省教育厅长,九一八事变后被日军拘捕,不得已只能在伪满政府当官。他借着前往日本的机会,使用假名于去年悄悄乘船到上海,在蔡元培的推荐下成为中央大学教授。
历史上,再过两个月金毓黻就要被任命为中央大学历史系主任,周赫煊纯属抢了别人的位子。
此时此刻,金毓黻就像一个普通学生,端着小本本正襟危坐,只等着周赫煊开讲。
周赫煊在临时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