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我?」
「怎麼會,」朱太太眉開眼笑,「家倫說你忙。」
「我坐十分鐘就走。」
他輕輕放下若干雜誌。
家倫也十分高興,她們母女的確有點寂寞。
這時,親友們也陸陸續續上來探訪。
家倫有機會與小言閒談幾句。
他說:「明天下午我會飛到倫敦去笨一張合約。」
家倫問:「是外國公司嗎?」原來他還是國際級演員。
「是,我回來之際,伯母已經出院。」
家倫點點頭。
「她若問起我——」
「你放心,我會先推搪一番,然後,說我們已經分手。」
小言大吃一驚,「什麽?」
家倫索性開玩笑,「你再不消失,她會逼你同我結婚。」
「不能先做朋友嗎?」
家倫仍然笑,「當然我們仍是朋友。」
小青忽然握住家倫的手,「我倆已經歷那麽多,你怎麽好說我們只是朋友?」
家倫一愣,還來不及會過意來,親友們忙著拉住言偉興問長問短,簡直已把他當作朱家女婿看待,由他轉述失太太病情。
家倫靜靜坐在一角,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心靈有種奇異的激盪感,一向照顧自己的人忽然被人照應,不禁感動至深。
小言又趨向前同宋太太耳語。
他一定是告訴她要去倫敦吧,拍外景不知要多少天。
果然,朱太太說:「早點回來。」
失太太出院返家,家倫也恢復上班。
一日,在抽屜里找到言偉興的名片。
上面這樣寫:周言張建築事務所,皇家建築學會會員言偉興。
嘩,好逼真的道具。
周太太問:「偉興可有打電話來?」
家倫不欲掃母親興,「有。」據實報告。
「說些什麽?」
「很忙,工作進行順利等等。」
「幾時回來?」
「後天下午。」
「家倫你彷佛對他尚有保留。」——
家倫不語。
人家只是來客串演出,如何可以當真。
她若有不恰當表示,即系自作多情。
可是他回來那日,她還是去接飛機了。
一大早,全世界最擠逼的飛機場尚有餘地,家倫看著他拎著簡單手提行李出來。
她踏前一步,他看到了她,神情有剎那激動,可是沒說話,他伸手緊緊摟住家倫不放。
家倫看到他淚盈於睫,她也不禁鼻酸。
兩個人都知道他們已經愛上對方。
真是慘,生活已經夠辛苦,還要發生這種事。
外頭在下雨,他們在雨中站了很久,直至司機下車過來同他招呼。
他拉著她上車,深深吻她的手,說什麽不肯放開,連家倫都知道,這不是演技。
他送她到公司。
她在電梯大堂險些與人碰撞。
停睛一看,是楊蓓莉。
家倫無故臉紅。
蓓莉問候:「伯母好嗎?」
「好,她很好。」
蓓莉笑,「叫你別擔心,從沒見過那麽孝順的女兒,你看你,瘦了一圈。」
家倫低下頭。
「怎麼了?」
「蓓莉,你知道你介紹給我的人……」
「人,什麽人?」
「睹,那一天,在咖啡座。」
「誰?」真是貴人善志。
「言偉興
蓓莉想半日,「呵,小言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