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需要替你買些什麽?」
「我肚子不餓。」
「咖啡與鬆餅可好?」
家倫只得接受。
她一夜沒睡好,在醫院裡又不能化妝更衣,自問似只篷頭鬼。
幸虧不是真的男朋友而是見義勇為的一名幫手,否則真不知拿何種面目見他。
小言上來,看到家倫握著雙手,垂著頭,一言不發坐在那裡。
他憐憫地走過去把手搭在她肩上。
家倫抬起頭來。
「醫學昌明,你放心。」
家倫悽然落淚,「我想到幼時家母親手替我沐浴的情況。」
他輕輕擁抱她。
家倫說下去:「家父早逝,一頭家全靠家母支撐,她有一份正職,可是早上五六點就起來兼職抄寫,十分辛苦。」.
小言不說話,可是握緊她的手。
他遞咖啡給她。
家倫一邊落淚一邊喝一大口咖啡。
她心中抑鬱稍抒。
這時,醫生出來了。
家倫立刻站起來。
看醫生的笑容便知朱太太平安。
「手術順利,一切無礙。」
家倫松下氣來,只覺四肢輳弱不堪。
朱太太甦醒,看到女兒及她男友金童玉女似站在面前,十分寬慰歡喜。
「你們回去休息,這不需要你們了。」
「媽,我回去淋浴即返。」
「補一覺才來看我未遲。」
言偉興立刻說:「那麽我送家倫回去。」
家倫說:「怎麼好麻煩你。」
「順路。」
對他來說,一切都不算麻煩,真是個好人。
在他車子裡,家倫不覺倦極盹著。
到家才被他輕輕推醒。
真奇怪,在陌生人的車裡都會這樣鬆弛。
「你先休息一會兒,既會我來接你。」
家倫忽然堅強起來,不,她不能倚賴任何人,他的責任已經完畢。
「我自己會去。」
「你肯定?」
「自然。」
小言笑笑,「那我先走一步。」
「慢著。」家倫叫住他。
他又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充滿盼望。
「我如何同你聯絡?」
「呵,對不起,道是我的名片]
她同他道別,「謝謝你,改天我們一起吃飯。」
「一言為定。」
回到家,她把他的名片放抽屜里,累極入睡。
做了許多亂夢,驚醒,」看時間,連忙淋浴更衣,趕到醫院去。
朱太太在看電視,氣色甚佳,家倫放心。
「咦,言先生呢?」
「他工作忙,」家倫溫和地說:「稍後還有應酬。」
「他派人送了花來。」
家倫看到芬芳的花籃,楊蓓莉、麥王成與其他同事真正難得。
朱太太說:「那樣好的朋友,可要緊緊抓住。」
「醫生說,你得定期回來電療服藥。」
「是,我會大量掉頭髮。」
「且不忙說這些。」家倫十分不忍。
「對,家倫,你們論到婚嫁沒有?」
「還早著呢。」家倫支支吾吾。
「家倫,要速戰速決。」
「媽說得好似去打仗似的。」家倫好笑。
忽然之間,朱太太雙眼一亮,展開笑容。
咦,誰來了,家倫轉過頭去,病房門口站著言偉興。
家倫衝口而出,「你怎麼又來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