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
回到家里,有一种累到极处的倦,也没开灯,只是旋开了音乐,把自己埋在黑暗里。
隐隐约约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听了半响,才知道是自己手机响了。摸索着从袋里掏出手机,她妈妈在那边问:“要我们带什么吗?我和你爸爸打算明天过来。”
不管早晚,该来的还是要来。
罗雪青定了定神:“妈,对不起,我们今年不举办婚礼了。”
那边果然很错愕,罗母忍耐半晌,终只是问:“怎么回事?”
心里百转千回,想好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他被外调了。”
“不是说要自己做生意?”
“。。。。。。他辞职没有批下来,所以生意只能看着做。”
罗母自是不信,都到这地步了,为了这种烂理由连婚都不结,是谁都不会相信的。罗雪青想自己智商真是低了,撒个谎比男人起誓还要拙劣。
罗母还在念叨,声音扬得高高的,带着某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她左耳进去右耳出来,但出来得不够快,还是听到那么一两句:“当初要死要活的说要跟他,他家里怎么对你都不在乎,现在好了,委屈受完了,又不结婚了?”
就是这一两句,还真把她刺痛了。
有些坚持,到最后,居然成了一根嘲弄的尖刺,锐利地刺在心上,疼得钻心刺骨。
腊月初八,原本的婚期,她特特选了这个时间去给父母汇钱回去。
不是同一家银行,要取出来再存入另一个银行的另一个户头。正是中午吃饭或者午休的时候,街上人流不多,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她立在边上等绿灯。
就在这时,旁边却斜刺里冲出一辆摩托车,速度极快,直奔她过来,根本就没有她反应的时间,手上的包被生生夺了过去。罗雪青被拖着行了好几米,最后还是受不住痛放了手。
她伏在地上,看着摩托车嚣张远去的影子,心里一片悲凉,莫名竟想起黄历上的那一句,忌移徙遠回。
不过摩托车也并未真的走远,路边一辆本也在等红绿灯的小车突然冲了上去,在前者急于逃跑的同时拦在前面巧妙一晃,摩托车为了避开,一下子撞上路边一棵大树,车上两个人全都摔了下来。
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小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从地上捡起几打崭新的人民币和证件,把它们一并塞回提包里。
摩托车上的男人见势不妙,一落地就站起来散开跑远了。
那男人也不追,只是拿着包走回来。罗雪青慢慢站起来,余惊未了,此刻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男人身材瘦削却很有型,穿着黑色西装,看上去长身颀立,挺拔俊朗。
往她面前一站,若平时她只会感觉到一股成功人士特有的优越派头,却想不到还有这一样一副热血心肠。
罗雪青接过包,想哭,却只是眼圈一热,仰起脸看着他说:“谢谢。”
“不用,不过单身女子,还是不要带这么多钱上街的好。”语气温和关切。
陌生人的警告,都含着好意,但最亲近人的爱语,却透着陌生。压制住差点巨款尽失的惊惧,她竭力淡定地点头,然后说:“这是我的名片,作为答谢,先生有时间了请允许我请您吃一顿饭。”
这样的男人,金钱不谢不起他的,罗雪青很有自知之明。
男人也不推辞,接过去扫了一眼,问明她再不需要帮助,然后就转身走了。
2
这年头,不管你遇到什么,衣食住行总是一样也少不得的。
经历再如何,地球也不会绕着自己转。罗雪青没有请假,公司里早有她将要结婚的传闻。时间一天天过去,又渐多了她给男朋友抛弃的新闻,但她照样平静地上下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