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闲的慌,可去母亲榻边守着,哭得生动些,再不济,装得凄婉些,扮好了才有你的玉食吃。”
“噷,还轮不到你来训我。”天祁不满地申斥,隔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脱下棉袄,扔给梦若,怨怨地看着他,命令道:“快穿上。”脱下了棉袄,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裋褐,冷得浑身发抖,就是声音也冻得在颤动。
梦若也不问什么,麻利地穿上,却只是觉得没什么变化,“弟弟还有花要摘,就不陪你了。”说罢,走出宫门,回首,看了看牌匾“云寒宫”,嗤笑,“冷得心都凉了。到底掩了多少深情,多少热泪,才落得如此冷凄。”没什么可眷恋的,径直地离开了,只留下凉飕飕的风影。
寒意惊醒了星光的梦,点缀着斑斑霜皑。
烛火在案桌上陌陌流着泪,在夜阑人静深处,映着今夜的寂寥与孤寞,“皇上,夜深了。”身穿华丽的金丝墨貂袄的妇人轻轻说道,心疼地望着案桌上孜孜矻矻的男人,在烛光的照耀下略显疲惫。
“今儿,恍忽是个什么日子。”穿着龙袍的男人批着桌上的奏折,漫心说道,“倒是忘了,许是记错了。”男人双鬓微白,却也难掩骨子里透出的英气。
“皇上,那个。”华丽妇人轻咬着下唇,犹豫不决,不知该说不该说,生怕触怒了他。
“有什么就说,朕最厌烦那些不爽快的人了。”男人眉峰紧皱,微愠,可眼神未分给华丽妇人一丝一毫。
妇人苦涩地咽了咽,“皇上,云寒宫传话来,知才人,殁了。”
“咔”笔折了,男人先是怔了怔,好不容易才从脑海里翻出封印在深处的那张面容,那么令人欢喜,却又那么可恶,可如今,香消玉殒。好久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殁了。真是狠心啊,十三年了呀!”说到最后竟有些泣音,也有着浓浓的埋怨。
男人扔下断笔,恓惶地跑出门,没等太监跟着就冲向云寒宫。一路飞奔,不理会站在门口忧怨地望着自己背影的妇人和身后唤着“皇上”的一群太监,只想着她,回首莞尔,倾城笑颜,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
不知跑了多久才到云寒宫门前,可再也迈不动了脚步,就停在那儿,趑趄不前。
门前一片寂静,“云寒宫”的牌匾似沁了泪,那么悲凉。“十三年了,就是死也不愿见我吗?”男人笑了笑,却是满脸哀痛,“真是狠心的人啊。老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复相见。呵。”心境低落,停伫在宫门前,未踏进一步。
“皇上。”一群太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为首的太监小心翼翼地靠近,喊道。他望了望宫门,再看看男人,越发地小心谨慎了,他自是知道这宫里住的是谁。
“她真的走了,没有一丝留念。”男人茫然若失,低喃:今天原是她的生辰啊。
“皇上,保重龙体啊。”为首的太监谨慎的劝道,不敢提及关于她的只字片语。
忽的传来趵趵的脚步声,为首的太监皱了皱眉,拦下那人,“哪个宫里的,见着皇上,还不下跪。”
那人望着男人,心中打倒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等回过神来,惊慌地跪在地上,“父皇。”声音哽咽,适才哭泣过。
男人微眯眼,狐疑地盯着他,威严道:“何人?”申斥的语气,明显是不信。自己有多少个孩子,自己心里不清楚么,况且,从未见过他。冒充皇子可是死罪,这人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少年连忙回答:“知才人之子,亓官天祁。”
男人蒙了,“你,你是,是袭兰,她的?”有些吃惊,隐匿着些兴奋。
“是,父皇。”少年一脸忧悒,“母亲说,始终是对不起父皇的,不许宫人们通报。”
男人盯着少年,打量,再看看为首的太监,“宁升。”宁升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