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理你,連我這個平日裡她最信賴的人也不理。可笑的是,我的快意只一瞬就結束了,我也看不到她。打聽了整整半年,才知她先是被關起來,然後才被送到四川大學法文系,去寫檢查。你想像力再豐富,也不會找到成都去。
有幾次,我在校園裡看見你,兩眼炯炯卻無神,東瞧西顧,掉魂似的。我知道你在找什麼。我沒有上前跟你打招呼。你身後有幾個「跟班」,誰和你說了話,都得去黨委報告。走過種滿萬年青的花壇,聽見你在叫我的名字,只能當一陣風吹過。況且,我也無話對你可說,甚至,比任何一個人都更不願你嗅到一星她的蛛絲馬跡。
「後來呢,」阿爾丹緊追不捨,「我被趕出中國後?」他去了一次衛生間,為了放鬆那些啤酒的壓力。抽水馬桶在嘩嘩地響,他洗手時不願往鏡子裡瞧。不看還行,若看那形象一定讓自己感到難堪。這個已被夜色籠罩的時候,他僅僅是甩了甩頭,想把披掛在頭上靠不住的燈光甩掉。
當時,教書的一群法國青年男女,無數的風流韻事,喝酒打架,把那個「文革」前的古板校園弄得浪漫無比。很明智地只是在法國人之間。只有這個阿爾丹像一副書生樣子,文質彬彬,矜持自重。用功的學生都喜歡他,保衛部門卻覺得這樣的人更危險,對他的行蹤監視最嚴,也許是他常到中文系聽明清文學課引起麻煩。
「後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接著阿爾丹剛才的話,說,後來便不上課了,造反了!各自拉起一幫人鬧革命,用紅寶書,也有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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